由着李爱民解释,徐樱却只淡淡一笑,转身下讲台了。
回到座位坐下前,她又回头冷冷的看了李丽英一眼,笑说:“管好你的嘴,下次我可不对后脑勺下手,直接对脸!”
说完她慢悠悠坐下翻开了书。
而她耳边,刘兰香那几个女娃中有一个却突然“哇”一声,趴在桌上哭起来。
李丽英一看这情形,就想借机责备徐樱欺负人,可她面前还有个李爱民呢!
这会儿这人发现自己落了下风,怒火攻心之下,居然选了个慌不择路的路数,对她大吼一声:“你有病啊?谁让你选我了?还有你们这些女娃,谁让你们选我了?女娃就是女娃,就会哭,就会给人添麻烦!”
说完大步冲出教室。
出了教室没多久,还正好撞上牛三虎。
牛三虎赶紧跳开俩人才没碰到一块儿,他不太理解的盯着李爱民气急败坏的背影好一会儿,突然仿佛来了灵感,抬脚就往教室里冲。
教室里头,李丽英和刘兰香等几个女娃都趴在桌上哭,班里的男娃们要么不吭气,要么一脸烦躁。
张俊几个则跑过去哄她们,劝说:“你们也是的,收个手绢儿就听他的,也不想想一个月前他咋害你们,真以为他当班长就对你们好啊?”
“我们,我们天天在家干活儿那么累,不就想偷个懒儿,在班里能轻省点儿?”刘兰香低声说。
“我仨弟弟,一回家,就得喂猪喂鸡做饭洗衣服,还得哄着弟弟们睡觉,睡了觉,天就黑了,也不敢点灯,就想下午劳动的时候能写写作业,我有错儿吗?”另一个女娃说。
这些话把张俊几个说的都挺不自在的。
其实跟徐樱相处多了,他们就能发现,至少在他们这个地方,女娃活的跟他们是一样辛苦的。
他们总喊徐樱下学一起玩儿,她却说,她得回去照顾饺子馆儿。
他们表示佩服,徐樱就笑一声说:“又不是我这样,咱班女娃都这样。”
住校的还好,回家的哪个不是家里都有活儿?
要是他们不信,徐樱就让他们回家看看自己的姐妹们。
渐渐的他们也懂了这点儿道理。
“我们也知道你们难啊,三虎哥也不给你们啥难干的活儿,可你们不干的时候,咱班就次次都是最后,你们身体上倒是轻省了,也不能拿着丢全班人的脸当代价吧?”一个男娃低声说。
“就是,你们也是一班的,那《日报》还说呢,女人能顶半边天,你们天天嫌我们男娃看不起你们,你们也没顶个半边天啊!”另一个小声小心翼翼的说。
“那徐樱凭啥不干?你们惹不起她,就欺负我们?”李丽英一下子跳起来质问。
那男娃吓一跳,连连后退。
张俊就赶上去说:“你吼啥?徐樱咋啥都没干?要是没人家出主意,咱班不得次次垫底儿?”
“你们可真没良心,哪次分配任务,徐樱都让我给你们最轻省最灵巧的活儿,就想让人知道你们有用不能小看你们!现在倒好,你们让个李爱民惯的,别的没学会,倒学会个‘我弱我有理’?”
这会儿牛三虎回来,一进来就听见李丽英吼。
他现在学乖了,在徐樱面前,绝对不会打女娃,因为徐樱说,打明知道打不过自己,又没伤害自己的人不威风,还丢人。
所以他讲道理,把徐樱偶尔说他的那些话汇总汇总,就搬出来了。
徐樱倒是挺意外。
二狗子居然学以致用会给人讲道理了!
这里说明一下,牛三虎这名儿还不够土气,他还有个更土气的小名儿叫二狗子,他哥有次来给他捎话时候,正好在校门口让她给听见了。
不过为了保持形象,牛三虎同学跟她达成协议,只能私底下喊他二狗子。
其实徐樱倒不热衷于此,毕竟她身边还有个小名儿“二狗”的方向阳。
女娃们本来就怕牛三虎,被他这么一说,不少人都脸红的缩起来。
李丽英却不信,哭的抽抽噎噎说:“你们都向着她,她放个屁都是香的!她造谣我和李爱民同学,你们咋不说她?我告诉你们,你们早晚后悔,她这种人,今天能黑心算计李爱民同学,以后就能算计你们!”
说完,她起身就冲出去了。
牛三虎:“……”
他很难以置信的看看徐樱问:“你到底咋得罪她了?”
“可能……太有本事。”
徐樱已经翻开书,顿了下淡淡回答。
牛三虎:“……”
倒,也有可能吧!
上课铃声以后,李丽英和李爱民就都回来了,俩人一前一后,引得班里男娃又是一阵起哄。
李爱民气得狠狠瞪了李丽英一眼,李丽英又红着眼睛恨恨的瞪了徐樱半上午,到课间才大概是眼睛疼,彻底放弃了。
课间的时候开大会,照旧学校的广播员要念一篇登报的作文,今天是念一篇叫《与天斗,与地斗,劳动的女同学最美丽》的文章。
这作文描写学校里劳动的场景,其中提到学生们一起劳动,有的班干部打着“照顾女同学”的幌子,不让女生干活,一个女性班干部带领女同学们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