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樱不想理方向阳这傻狍子。
方遒尴尬的冲过去拎着他衣领直接往出带人。
边走边说:“不早了,我们先回去了。”
“我不走,堂哥你放开我,我要问问她,她为啥就这么待见你?是我长得没你好看吗?还是我不够聪明?”方向阳企图挣扎。
但方遒毫不客气,甚至直接捂住他的嘴,不紧不慢的跟纪茹芳、杨花儿都打了招呼,把他往门外一丢,回头替徐樱家关门,走人。
终于解放了嘴巴的方向阳不甘心的抓住最后的机会朝里面喊:“徐樱子,咱俩才是先认识的,你不能区别对待,以后有我堂哥一口饭,你就不能少我的,否则,我就赖你家,给你家当儿子了……嗷!”
大概最后终究还是挨打了。
徐樱揉着额头。
她真不需要只傻狍子当儿子!
纪茹芳无奈又好笑,把徐樱赶去洗澡,她送走杨花儿,又收拾了最后几个水杯。
两人很快洗好,躺上床前,纪茹芳突然说:“樱子,娘看向阳这孩子就挺好的,你要是不讨厌,就多跟他处处。他那不是傻,是实诚,实诚娃儿会疼人。”
疼人?
疼谁?
徐樱轻笑。
纪茹芳可真敢想,她大约是觉得她肯定配不上方遒,但方向阳不是长子长孙,还是可以想想的,于是就想着让她飞上枝头变凤凰嫁给方向阳。
可她要当凤凰,却绝不是通过嫁人,考学做生意,她有的是办法让自己站在高处、睥睨天下。
她不得不提醒纪茹芳说:“娘,我才十三岁。”
纪茹芳一愣,倒是立刻想起白天发生过的事儿和说过的话,她忙道歉说:“是娘想岔了,咱樱子以后是要有大出息的人,娘不该想这些,娘该捉摸着咋的好好挣钱,好供我樱子上大学出国嘞!”
“娘,那些都不要紧,咱现在得先捉摸饺子馆儿再开张,咋跟人公方经理分配工作,咋把咱的客人都请回来,咋把生意搞起来?”徐樱提醒她。
纪茹芳忙答应下,关了灯躺在床上,把她提的问题都细细的想了一回,才慢慢睡着。
此后两三天,纪茹芳就又出去忙了。
工商局那里还要点儿材料,她又上供销社、农贸市场把每样货的价钱问下,跟人家谈进货送货的事儿。如果偶尔像徐樱一样,遇上村儿里过来卖东西,手里有好货的,她也定下来。
刚开始她连算数都不大精明,就谈好了,回来喊徐樱跟她一块儿去。
后来徐樱教她一些基本的算数,她又认识了不少字,就能单独定下合同,回来也给徐樱看看,免得让人骗了。
好在村里镇上的人虽不富裕,却真诚朴实,纪茹芳订了那么些合同,真正发现的骗子只有一个,就是纪三儿!
她也是恰好跟原来纪三儿进货的那几家老板订货才知道,他不仅翻一倍甚至三分之二的价钱吃纪茹芳的,在卖货老板这儿也压价,说好的二百一十元,等货到了,他就给人家二百元,美其名曰“押金”。
这“押金”一次压着一次,越欠越多,老板更不敢不给他货,就只能在分量上动手脚,以至于饺子馆儿的支出越来越多,比账面上显示出的漏洞还大!
纪茹芳原来是真没想到,这几天跑下来,听过见过,对纪三儿那最后一点儿亲情也彻底没了,来往两回派出所,还把新发现的证据告诉了办案民警。
结果饺子馆儿的审查反倒更快,才第三天下午,赵主任就带着派出所、工商局和卫生局各一位同志浩浩荡荡的过来撕封条,送新的营业执照。
纪茹芳忙迎出去。
徐樱稍微慢了一步,拉着杨花儿支使她说:“赶紧出去买挂鞭炮回来,越响越好,最好县里照相馆儿的胡师傅能请过来,一会儿拍张照。”
“拍啥照?”杨花儿没明白。
徐樱微微不耐的蹙了下眉,她立刻不问了,掉头骑上那辆破烂车子就往县城里赶。
这头三位同志要各自交代一下审查结果。
先是派出所的那位女警周萍说情况。
孙德兴、纪三儿联手李玉华盗窃国营饭店财产,除李玉华因为数额较少、情节较轻、又肯老实交代,判了个劳教三个月以外,孙德兴和纪三儿都要判刑。
其中孙德兴还有两项教唆罪,一项是教唆纪三儿盗窃财产,另一项就是用金钱诱惑人吃药上饺子馆儿闹事儿。数罪并罚,五年起步,上不封顶,基本上青壮年就在监狱里度过了。
纪三儿也差不到哪儿,数额巨大,判刑三年起步。
然后就是俩人儿财产要全部没收,用于归还饺子馆儿的欠款。
至于来闹事儿的那家人,男人醒了以后,他们还想负隅顽抗,甚至找同村儿的人过来挂条幅、贴大报,想吓唬纪茹芳。
结果听说孙德兴和纪三儿都让抓了,还有可能判刑,立马就怂了,该说不该说的全说了,他们的行为至少能判个寻衅滋事,监禁个半月二十天。
不过如果纪茹芳肯谅解,也可以不判,毕竟马上春耕了,俩人都是农民,耽误不起时间。
周萍讲完就征询纪茹芳的意思说:“纪经理,你愿意谅解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