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不是老魏故意不来出货,是他真的没货可出。不光他,这附近的车队,差不多三分之一好久没出车了,运费都拿不到,哪儿来的货啊。”
听了黄庆仁关于刚才和魏老板拉扯的内情,瘦高个笑了。当初他也是病急乱投医,再加上喝了点酒,有些上头,算是歪打正着。
其它小运输队,即便也都混得不咋样,但也没真几个敢这么干的,毕竟孙长忠的名气在哪儿摆着,改换门庭没那么简单,除了关系到收入多少之外,保不齐还会丢了小命。
楼下的魏老板,也经营着一支小运输队,情况差不多,但他就没急病乱投医,结果反倒倒了霉。谁会想到霸着运输行业这么久的孙长忠说不灵就不灵呢,现在很多小运输队不光没机会出去挣外快了,连运费都成问题。
“难道外面传的段子都是真的?”
黄庆仁终于明白为什么好多老客户近期都消失了,真不是自己的信用出了问题,而是运输行业出现了大地震,有些车夫吃了瓜落,自身难保了。
“说书的哪会全讲真话,不过孙长忠那伙人日子不好过是真的,我这趟出远门之前见和以前几个熟悉的车队老板一起喝酒,他们还都在那边干呢。说是看到风哥和笑面虎是被人抬回来的,满脸满身都是伤。
您琢磨啊,如果不是把上面得罪狠了,怎么会让内务部出手。哎,要说也是活该,这些年他们没少干缺德事儿,报应来喽……”
说起外面的传闻,做为行业内人士,必然要有独家消息。瘦高个确实有,还挺震撼,听得黄庆仁脸上的肉直抽抽。
大名鼎鼎的风哥和笑面虎,那可是孙长忠的拜把子兄弟,愣是让内务部的人给打成了半残,确实应该重新估计下形式了。
“刘老板,你去的这个新公司真有那么硬的根子,能和那边掰手腕?”但凭借着多年的生活阅历,这种事还真不能只看表面谁吃亏。
“人家到底是啥底细,咱怎么可能知道呢!不过三环娱乐城的沉老板、大洋路市场的白老板都是公司股东了,这事是实打实的,我亲眼所见。这么算起来,城南安全区里多一半的大人物都抱成了团,应该能和那边抗一抗了吧?”
虽然已经加入了平安运输公司,但毕竟不是管理层,又缺乏比较高级的人脉,瘦高个对公司详情并不太了解,心里也不是很有底,只是凭借有限的想象力,做出了很朴素的判断,人多力量大!
“这么讲的话,确实不弱了……哎,刘老板,新公司的人脉怎么样,过检查站的时候查的严不严?”
和车夫比起来,黄庆仁的见识必须要高那么第一点点,脑瓜子也好使。打算再从另一个侧面多了解了解这家新运输公司的实力,以便做出下一步判断。
“嗨,说起这个事儿我就把肠子都悔青了。以前过检查站都要藏着掖着,顶多带点小东西。到了新公司,我谁也不熟,就没好意思问。每次出去,还按照原来的规矩来。直到上个月和人家的车夫出去一次才算开了眼,啥体积不体积的,这么大的电冰箱和电视照样装在车上往回拉。到了检查站无非就是拿条烟应付,只要不带武器什么的,当兵的都懒得搜。人家的车夫说了,好歹都在一个安全区,不管是治安队还是军队,低头不见抬头见,互相行个方便嘛。你听听,这口气大不大?这次正好赶上我单独去津门港,回来的路上也大着胆子去了一个离路远点的镇子里转了转,嘿,还真找到点好东西。试着放在车上,到了检查站,一盒烟递过去,真的放行了。这不,昨天晚上刚回来,一早就跑你这儿来了,能不能换新马车,可都看黄老板你肯不肯高抬贵手了哦!”
说起这件事,瘦高个可就停不住嘴了,必须从头讲,把所有心里路程讲明白,才能表达内心的激动和悔恨。如果早知道两个月,现在新马车说不定就到手了,真是入宝山空手归,笨死了!
“……方便面!开过过袋子吗?”故事讲的挺带劲儿,但黄庆仁的注意力大部分全集中到了瘦高个从怀里掏出的东西上。那是个方形的塑料袋,花花绿绿的不透明,只是颜色已经不太鲜艳了。
“我就是随手拿了一包当样品的,家里还有两箱整的。应该是没过期吧,镇子里有户人家下面挖了个地下室,这两箱是放在冰柜里的。你打开看看,没关系,坏了就算我白跑一趟,要是没坏,就给个价儿!”
瘦高个大咧咧的摆了摆手,示意黄庆仁不用这么大惊小怪。只要有了携带货物过检查站的机会,这次赚不到钱,下次也能赶上,早晚的事儿,不急。
“……真的有两箱?”但黄庆仁真不敢如此轻松,方便面,在旧世界里属于最低档的食品,扔大街上一包不见得有人捡。
可到末世里就算美味了,一般人只配看看根本吃不起,谁请客的时候如果能给客人挨个上一小碗方便面,面子就大了。
而且有钱也不见得想啥时候吃啥时候吃,连三环娱乐城那样的高级馆子也不是老有货,除了从基地的库存里想办法搞到点之外,只能靠从红区想办法搜集。
手里这袋方便面别看外包装有点陈旧,但摸着很完整,隔着袋子闻也没什么怪味道,还能食用的可能性很大。最主要的是数量多,两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