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寒洲听到这个消息,很惊讶,也很愤怒。
他早就料到会人走茶凉,所以才在死前做诸多准备,可他没有想到,他做的这些准备,非但没有真正的帮到她,还一次次把她推到漩涡。
他“死”还不到一个月,就有这么多人欺负到她的头上,连一个外来的女人,都敢欺负她。
“姓江的女人,不能留了。”慕寒洲驰骋商场多年,从来就不是善男信女,凝眸沉思片刻,他脸色沉了下来:“既然她这么喜欢倒贴男人,那就成全她好了。”
周朗眉头一皱:“您的意思是--”
慕寒洲强势果决,一锤定音:“成全她跟顾夜宸,另外,想办法把薇薇送走,她继续住在海市,自然就有源源不断的麻烦,只有彻底远离了,方才能断根。”
周朗当然知道这个道理,可他能送得走云楚薇吗?
这么多天,就连犯抑郁的时候,她都没忘记日常一问总裁的消息,在没有得到确切答案的情况下,她舍得走?
周朗心里很不是滋味,想说,又说不出口,深知总裁对云小姐深深的爱意,他害怕得知云小姐的现状之后会担心。
一个因为爱着,所以舍不得走,一个因为爱着,想办设法要她走,身为中间人,周朗是何等的苦啊。
还没真正经历过恋爱,他已经从他们生生死死的感情中,真心实意的尝到了爱情的苦辣与甜蜜。
这是江思颖入住云顶酒店的最后一天。
顾夜宸已经对她下了最后通牒,她是没办法再住在这里了,也不可能继续在海市纠缠下去了。
江家是家大业大,远远不是海市顾家所能比的,可她江大小姐也是要面子的,软的硬的这男人都不吃,她也没必要与他硬耗着,如果今晚的计划还不成功,她就得开始想其他办法了。
深吸了口气,江思颖站起了身,脱掉身上的浴袍,走到镜子前,静静观察着里面的自己。
身为江家大小姐,从小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她身上的每一寸,无一不是奢侈昂贵精心雕琢出来的,这是那个光有美貌气势,实则空有一个花架子的女人所不能比的。
除此之外,她能这么多年,在江家一家子豺狼虎豹的环绕下依然好
。好的生活着,这等能力,也不是那女人所能比的。
所以她很不理解,几天下来软硬兼施,甚至明说了只是做做样子,顾夜宸那狗男人为何不肯答应。
嫌她不够美?不够有能力?
红唇扯起一抹极冷的弧度,江思颖赤脚去了浴室。
用了两个小时,美美的泡了一个花瓣浴,又用两个小时,精心勾勒了最美的妆容。
挑了一件明艳的红裙,她来到酒店二楼的餐厅,奔赴和顾夜宸的约会。
不,准确来说,只是她单方面要和他谈判,告别的晚餐。
江思颖发誓,她只在顾夜宸所用的餐具还有食物上做了手脚,她只是想看看能不能找到把柄拿捏他罢了,并没有真和他发生什么的打算,可她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他们竟会一起上头了。
她不知道顾夜宸是怎么看待她的,只知道当她看向他时,人都是重影的,那一双寒星般的眸子里,闪烁的都是欲色。
她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一切所做只凭本能,他有没有拒绝,拒绝得够不够直接她也不清楚,只知等清醒过来的时候,整个包厢,都成了两个人的战场,桌上的盘子碟子全都推到地上,地毯上全是散乱的衣物,一旁的沙发上,还有一朵小小的红梅花。
短暂的迷乱,江思颖清醒过来。
女孩子的第一次固然珍贵,可她从来不是因为这些就怨天尤人的人,更何况她知道顾夜宸不会容许她怨天尤人。
所以她迅速收拾好情绪,走到沙发那边,拉了拉因为体力耗尽,还在昏睡的男人。
顾夜宸从一场漫长的旖旎梦中回过神来,看清了周遭的环境,还有面前衣不蔽体的女人,他立刻就明白,刚刚那梦并不是梦,而是真实发生的。
“江思颖。”沉着脸站起来,一把扣住女人的肩膀,他厉声质问:“你在做什么?你到底想做什么?你就这么贱,缺男人缺到这个份上了吗?”
江思颖冷不丁被抓住,腿上的酸痛还有肩上的巨力让她几乎站不稳。
等适应过来以后,她仰头看男人,苦笑:“如果我说这都是意外,你信吗?”
顾夜宸沉眸,顺着她视线的方向,落在沙发上的红梅:“这么逼真的意外?
。你以为我会信?”
江思颖一噎,愕然抬头,对上男人充满厌恶的眼神,瞬间明白他心中所想。
是啊,这么些年来,她谈过那么多男朋友,她对外的形象一直都是放纵不羁的,他怎会相信她是第一次?
她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二十四岁了还保留着第一次,说出去谁都不会信,更何况本来就厌恶她的顾夜宸。
“你说得对。”把呼吸均匀了,她扯着唇角,笑了笑:“我也是想做得逼真一点,好骗你就范,既然我都这么卖力了你还不信,那就这样吧,谈不拢就一拍两散。”
明明是北方女孩,卷翘的尾音又有南方特有的娇嗔呢喃,顾夜宸眸色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