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越流越凶,像是开了闸的水龙头,关都关不掉。
云楚薇觉得丢脸,干脆不让人看到,弯下腰去,拿手挡住自己的脸,哭得一抽一抽的,单薄的身子随之一颤一颤的,像是要把劫后余生的苦楚全都哭出来。
她是真的很漂亮,也很柔弱,完全符合丹尼斯对东方美人的想象。
哪怕只是第二次见,哪怕她弯着腰,只能看到她羸弱的双肩,丹尼斯都于心不忍。
“寒洲,你太过了。”从口袋里拿出一块手帕,递给慕寒洲:“女孩子是用来宠的,不是用来欺负的,这么娇俏可爱的东方美人,换我可舍不得她流眼泪。”
云楚薇顿了一下,哭得更凶了。
柔软的手帕丢在手背上,慕寒洲下意识的捏起攥在手心,看着那哭得伤心的小女人,皱了皱眉头。
他确实想宠她,在帝宫里再遇她,在把她带回海市以后,在飞机上,在海岛。
他平生第一次,豁出去了对女人道歉,本以为诚意已经十足了,换来的,却只是她冷漠的绝情。
她拒绝他拒绝得可真狠啊,他早就见识过她的牙尖嘴利,对于她的强词夺理,却又是全新的体验。
她的每一句话,都觉得他就是强抢民女的恶霸,不想真的被打上恶霸标签,也想给自己保留堂堂慕氏集团总裁最后的体面,他走了,一个人坐上回海市的飞机。
他以为这样就如她所愿了,他和她之间二十年的纠葛,总算结束了,没想才不过几天,他又接到丹尼斯的电话,得知她遇险差点死掉的消息。
心脏终究是会为她抽痛的,他来了,然而他人虽来了,气却还没顺。
尤其是看到她一副你必须得帮我,还要跪着求着帮我的姿态,他就更堵得慌。
“云楚薇。”慕寒洲站了起来,高大的身子顷刻间逼近那副娇小轻颤的身躯,把手中手帕扔到她的脸上:“哭是没有用的,哭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如果你需要我的帮助,那就拿出你的态度,别认为我是个爱你爱得要命,任你驱使差遣的傻子,懂吗?”
他是真的凶啊。
确实,在海岛那两天,他能做到那个地步,已经是他的极致了,怕是其他人想破脑袋都不会想到,他慕寒洲,竟会说出那样的话。
吸了口气,云楚薇捡起手帕,擦了擦眼泪。
哭是没有用的。
这男人不爱她,自然就不吃哭这一套。
他对她,最多有点兴趣,有点身体上的需求罢了,这是她目前,唯一能够拿出来的本钱。
“我知道了。”把用过的手帕扔到一旁,在丹尼斯惊掉下巴的目光中,云楚薇面向男人站起来,然后解开了睡衣的第一颗扣子:“你是想在这里要?还是换个地方要?”
“你!”慕寒洲狠狠的拧眉,眼角抽抽。
她从来都不会说软话吗?
还是她一直坚定的认为,他就是恶霸,他说这么多做这么多,就是为了霸占她?
“怎么?不够?”云楚薇挑起了下巴:“还是说,你对我已经没兴趣了?你不想得到我了?”
他想得到她,但不是以这种无异于赴死的心态。
慕寒洲引以为傲的自制力终于崩溃,激动吼吼起来:“你对顾夜宸,也是这种态度?”
他在较劲吗?
云楚薇撇嘴:“他是谁?你又是谁?”
很好,这女人,真的很好!
她铁了心要傲娇到底,不肯对他服软是吧?
很好,他会让她明白,与他作对的代价!
“既然你已经做好准备,那就现在吧。”大手扣在她的肩头,用力一捉,将她带向自己。
一手箍着她的腰,不许她乱动,另一大手在她光滑的脊背上肆意摩挲着,所到之处,温柔至极,尤其以她腰腹的敏感点最甚。
“还不出去?等着看现场?”冷眼看她卷起一阵阵战栗,慕寒洲把丹尼斯驱赶出去。
丹尼斯已经目瞪口呆。
出去的时候,不忘狂竖手指。
合作这么久,他一直以为慕寒洲是个冷清冷心的,以为华国男人都像慕寒洲一样低调内敛,是他小瞧他了。
玩起来可真会玩,他丹尼斯自愧不如啊。
咔哒,书房的门被关上。
清浅的声响,犹如笨重的锤子,锤在云楚薇的心头。
她慌了。
煞白着小脸,仰头看男人。
她是真没想到,他会这么做。
她还以为他跟以前一样,受不得激将法的,毕竟之前同住一屋他都没有动她。
又羞又囧,她完全拿捏不到,不知道他下一步要怎么做,会不会真的在别人的地盘要了她,以此来折辱她残存的尊严。
想想都头疼得很。
两人离得如此之近,她的想法直白撞入他的眼睛。
心这么怂,胆子又那么大。
真以为他会一直让着她?
慕寒洲冷然一笑:“脱!继续脱!”
小脸一僵,云楚薇拳头都握紧了:“真要我脱?”
这就退缩了?
慕寒洲沉声:“不然呢?要我亲自动手?”
牙关瞬间咬紧了,咬破了脆弱的红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