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寒洲一眼就看懂了,云楚薇在想什么。
他唇角又一次勾起,对她招了招手:“过来。”
他竟又笑了,似乎他今天笑的次数有点多,云楚薇不太自在,总觉得他在酝酿着什么。
略显忐忑的跟着他去她的房间,一进门,就被扑鼻的香味吸引。
往里走了一步,看到桌上许多美食,大多都是飞机上吃到过的,她愣了一下:“你早就发现我,并关注我了?”
慕寒洲不答,只是在沙发的另一头坐下,长腿肆意交叠着,淡淡看她:“你猜?”
他这样的男人,竟说得出这么幼稚的话,太不符合逻辑了。
云楚薇把视线收回来:“药箱在哪里?我不信你没有准备。”
慕寒洲朝电视柜的方向斜了眼,果然那里有个药箱。
云楚薇把药箱拿过来,站到男人的跟前,一个字,言简意赅:“脱!”
她是真的豁出去了,比起以前,不见了羞涩,她坦然多了。
想到她的改变,是在经历了诸多苦难之后才有的,慕寒洲在这一瞬间失去捉弄她的心思。
“骗你的。”长腿一伸站了起来,他故意伸了个懒腰:“你看我,像身上有伤的样子?”
云楚薇一怔,懊恼瞪眼:“你耍我。”
“不。”慕寒洲摆手,垂头,看看桌子上琳琅满目的美食:“我就想请你吃点东西。”
虽然他耍了自己确实让人不得劲,但初衷也算好的。
云楚薇没有计较。
她把药箱放到一旁,嘟囔一声,坐下来:“如果你觉得歉意的话,放我自由就是了,你真的不用做这些事的,我不习惯,这都不像你了。”
聊回正事,房间里的气氛瞬间凝滞。
良久,慕寒洲找回自己的声音:“如果你打定主意,和我至死不休,那么你可以现在就走,我绝不拦你。”
他说着,主动走到房间门口,替她打开了房门。
退回来后,他没有回沙发这边,而是走到落地窗前,给自己点燃了一支香烟。
烟雾缭绕中,他深邃的双眸越过窗外的沙滩,看着不远处惊涛拍岸的海。
表面沉静,心中其实在打鼓了。
做了这一路,他已经做得够多,超出他所能想象的范围了。
如果她依旧误解他,抗拒他,在她眼里他从来都不会做好事,那就罢了吧,让这一切从这个陌生的岛国结束吧。
他是欠了她,但在飞机上,他保护了她,他会把欠下的一切尽可能的还给她。
如果还不够,那就折现吧。
总之,他慕寒洲,是不可能锲而不舍的自取其辱的。
他又不是真的喜欢她喜欢到无可自拔。
一支香烟燃尽,脚步声响起了。
从沙发到门口,由近到远。
她最终还是做下决定,再一次选择不要他吗?
本以为自己会很坦然,毕竟就是个女人罢了,最多,就是认识久一点罢了。
然而出乎慕寒洲意料的是,脚步声行至门口,停住了,轻轻把门关上,然后就回来了。
“不是说了要请我吃东西吗?”宛如天籁的嗓音,把一点点剥离他胸腔的细碎情绪,重重的按了回去。
慕寒洲转身,看到沙发边淡笑看他的少女,眼底的火热一下子就点燃了。
这是你自己做的选择!
即使后悔,腻烦,也是你自找的,云楚薇!
偏僻岛国破旧的酒店里,两人分享了一顿相对寒酸但又静谧和谐的晚餐。
吃完饭,慕寒洲把云楚薇送回房间。
房门关上,他转身想要回房,刚一走动,便是嘶的一声。
他俊脸扯起一抹难耐的痛楚,强忍着,一路回到房间,把自己摊在沙发上。
休息好一会,疼痛缓过去了,他才慢慢的坐起来,从药箱里找出消毒水,自己给自己处理伤口。
前面的都还好,后背其实也有几许擦伤,处理起来比较困难,药水触到伤口辛辣得很,他也都不在意。
她不知道,不知道他是真的受了伤,不用为此背负心理负担,这样就很好了。
休息了一夜,第二日,航空公司的安排就出来了。
因为极端的台风天气,岛上的机场暂时关闭,所有飞机都不得离开,因此他们不得不在这里多留几天。
对此,云楚薇没有太大的感觉。
现在还在放假期间,距离开学还有一段时间,不那么着急。
至于孩子,已经等这么久了,也不在乎多几天,她嘴上说着一定要找到,其实心里多少都有数,那就是这对从一出生就失去的孩子,找不找得到得看命,也看缘分。
无数个午夜梦回,想念孩子想得哭的时候,她其实也有想过,要不要求一求慕寒洲,他的能量那么大,要是真心想找,要是真有未解的真相,不愁揪不出猫腻。
这样的念头无数次起来,又无数次被她压下去。
慕寒洲不喜欢她,也不喜欢她的孩子,她的孩子对他来说只是野种罢了,他怎么可能真的放在心上?
要不然,他也不会那么轻易的接受了不法分子带走了她和孩子的事实,要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