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明媚的阳光下,慕寒洲扶着程心雨的手轻轻落到她的腰间。
动作无比轻柔,就像放在心尖的情人。
然而目光转向云楚薇,他眼神瞬间转冷,俊脸面无表情:“心雨是我的女人,是我未来孩子的母亲,无论她做过什么,我都应该为她负责任,只要不出人命,她有她骄纵的本钱。”
原来如此。
这就是他的真心话吗?
程心雨是他喜欢的女人,她是他厌恶的女人。
程心雨的孩子是宝,她的孩子是草。
程心雨怀了孕,他纵容她的一切,她怀了孕,他毁灭她的一切。
委屈如潮,都快把自己淹没了。
她拼命的忍住。
明知道这样会很卑微,会遭人笑话,她还是忍不住的破碎出音:“那我呢?”
住他隔壁的半个多月里,他亲过她,抱过她,脱过她的衣服。
没有强迫,除了最后一步,男人女人之间,他们能做的全都做了。
都这样了,还不能换来一点点怜惜?
他对程心雨能做到负责,他对她,就没有哪怕一丁点的责任?
“你?”慕寒洲眼皮薄凉的抬了一下,在云楚薇呼吸屏住的同时,黯然下落:“不过一个略有兴趣的玩物罢了,何必做出这种怨妇表情?我当初可没上你,你就是要碰瓷,也碰不到我头上。”
隐忍已久的眼泪,刷地流下,云楚薇伸手胡乱的抹了抹,低头去拉车门:“我没有碰瓷的习惯,既然只是玩物,那就不必费心替我安排住处了,我配不上高高在上的慕家大宅,这就出去自己找住处,哪怕是睡桥洞,我也不会麻烦到你慕寒洲。”
没有人阻拦她的动作,她倒是顺利关上了车门。
但也没有人听从她的命令去为她开车。
她喊了几声,都没人回应,空荡荡的车子就像一个笑话。
无法忍受的她只好从车上下来,打算就是走,也要凭着两条腿走出这个冰寒至极的地方。
然而慕寒洲,那个将她捧上云端,又带下泥沼的男人,高大的身形拦住她的去路,阴沉沉的睨着她:“揣着个野种,你想走去哪里?是嫌慕家的笑话不够多?还是嫌我爷爷在地底下太安生?嗯?”
野种?他说她肚子里的孩子是野种?
刚止住的眼泪又汹涌,云楚薇牙关都咬紧了:“你还是不是人?”
她怀的是他的孩子啊!
不管前尘过往,她只有过他一个男人,这是毋庸置疑的事。
她当时解释过,他也信了的啊。
“我不是人?我没有第一时间打掉你的野种,已经是看在爷爷面上的仁慈了。”一股怒气猛地窜出来,慕寒洲冰冷的俊脸龟裂,恨不得现在就把云楚薇抓到医院,抓去流产。
是她还没退婚就和别的男人苟且,还搞出了野种。
她一边怀着野种,一边对他扭扭捏捏引诱他。
就这样,她还敢质疑他?
“你凭什么?慕寒洲,你凭什么?”眼泪夺眶而出,云楚薇牙齿都快咬碎了:“我不会允许你伤害我孩子的,如果你真想对他们做什么,我不会放过你的,别忘了,我再不济也是慕爷爷一手带大的,我不是什么都不懂的野丫头,泥人尚有三分血性,兔子急了也还咬人呢。”
“你这是在威胁我?”慕寒洲大怒,长腿快步逼近,森冷的指尖掐住她的下巴。
很痛,她咬牙忍住,连眉头都没蹙一下:“这都是你逼的。”
“好,很好!”慕寒洲转头看周叔,语气冰冷:“既然她这么骨气,从今天开始,就让她跟着家里的佣人一起干活,做得好了,就有饭吃,有地方睡觉,如果做不好--”
“我要走,放我走,慕寒洲,我是自由人,不是你家的下人,你没有资格禁锢我的自由。”云楚薇崩溃大叫。
“你追求自由的底气是什么?一千万?”慕寒洲寒眸森森:“你的一切,包括你身上的衣服都是慕家赐予的,你想走,那就干干净净的走,别当了表子还立牌坊,云楚薇。”
他,竟用这么粗俗的话骂她?
云楚薇整个人僵住,呆呆的,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等她回过神,慕寒洲已经带着程心雨,脸色阴沉的回到主楼。
一进门,他就甩开几乎贴在自己身上的女人。
“我允许你在慕家大宅安胎没错,但没无聊到天天有空陪你晒太阳。”烦躁扯了扯紧到窒息的领带,慕寒洲冷冷瞥她一眼:“今天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我希望你能谨记自己的身份,做好你的分内事,不该做的事别斗胆触碰,不要妄图挑衅我。”
将扯下来的领带提在手上,慕寒洲来到二楼。
路过云楚薇的房间,他脚步稍顿,随即敛神,一言不发的越过,来到最里面的书房。
打开电脑,他想处理未完成的工作,不知怎么,屏幕上又浮现出云楚薇梨花带泪的脸。
“该死!”重重扣上屏幕,他从抽屉里拿出新拆封的烟,点燃一支来到落地窗前。
刚一战定,一阵风吹来,撩动窗帘,窗户正对着的位置,依旧呆呆站着的女人便无处遁形。
她更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