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寒洲走进客厅,看到佣人手里端着一个托盘,正要上楼。
看到他,佣人连忙解释:“大少爷,这是王妈亲手做的鸡汤面,是周管家吩咐给云小姐做的,我正准备端上去。”
王妈是慕家大宅资历深厚的厨师,尤其擅长面食,亲手做的面条那是一绝,慕老爷子以前就很喜欢吃王妈做的食物,现在留在主楼专为慕寒洲一个人服务。
能出动王妈,这诚意是够的。
慕寒洲伸手:“我来吧。”
佣人有些犹豫:“这汤面有点重,刚出锅的又很烫,要不还是我--”
“给我。”没了耐性,慕寒洲接过托盘,将蛋糕和手链勾在手指上,上楼。
来到云楚薇的卧室门口,他吸气,敲门。
“不吃。”干脆利落的声音,在敲门声响起的同一时刻传出。
脾气还挺大。
慕寒洲皱眉:“先把面吃了,再吃甜点。”
“说了不--”抗拒声戛然而止,顿了一下,门开了。
云楚薇一身宽松的棉质家居服,站在房门口,看他。
目露诧异的盯着他手里的托盘,还有托盘下面包装精美的袋子,怎么看都跟他不符合,她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却没有让开路,或者接过去的打算。
这就有点拿乔了。
慕寒洲沉了脸:“真不吃?”
云楚薇眨眨眼睛:“我确实不想吃,但既然是你端上来的,那就给我吧。”
她说着,伸手就要接托盘。
慕寒洲火又被拱起来了:“就不能好好说话?”
云楚薇收了手:“顺从你,不反抗你的命令,这都不算好好说话吗?”
她表情一如既往的平静,然而眼底闪烁的星光,又表明她的心并不如她面上表现出来的这样。
也知道确实是自己没把话说清楚,害她吃了这么多天外卖,还凶了她。
她心里委屈,也是正常的,她再怎么嘴硬倔强,也不过是十九岁的小姑娘。
慕寒洲火气压下去,迈着长腿,向她走近了一些:“蛋糕是我从公司那边带的,秘书室的同事都喜欢的牌子,你尝尝看,喜不喜欢?”
这已经是他能做到的最温柔的语气了。
再不识趣,他可能装温柔都装不下去了。
很明显的意识到这一点,云楚薇身子往旁边挪了下:“你给我吧。”
男人没有给她,而是自己端着进去。
他长腿一迈,在进去的一刻,眼疾手快的关了房门。
三两步来到她房间会客厅的小圆桌,他把手里的东西放下:“吃吧,王妈亲手做的面条,你想必很久没吃到过了。”
确实,自从慕老爷子去世,她就再没机会尝到王妈做的食物。
想到慕爷爷,她眼神柔和了一些:“一定很好吃。”
热汤面氤氲的雾气里,她眼有笑意,酒窝弯弯,陷入了怀念中。
白皙的皮肤,哭红的眼睛,在缭绕的热雾里相得益彰,明明不明媚也不撩人,也许连程心雨的十分之一女人味都不如,却又有种人间烟火的生动美丽。
慕寒洲自诩见过无数各种风情,全都不及眼前的她。
“吃吧。”亲手把筷子放在面碗上,向她那边推了推。
又把蛋糕盒子打开,精致的草莓蛋糕露了出来,丰富的色泽搭配叫人食欲大开,放到一边的盒子,又恰到好处的盖住了盒子旁边一个更小的,装着手链的宝蓝色盒子。
还是不拿出来了。
他从来没有给女人送过礼物,哪怕顺带的都没有,他不想她是第一个,怕她尾巴翘起,洋洋自得。
就这么放着吧,这么好吃的蛋糕,她会吃的,只要她把蛋糕拿起来,她就能看到下面藏着的盒子了。
修长的指尖不自然的拢了拢蛋糕的袋子,慕寒洲全然没有注意到,他的耳朵根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红了。
迫不及待的夹了一筷子面,一如既往的味道,鼻子一酸,云楚薇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连忙仰头,不想让酸意往外涌,两人离得近,眼角的余光无法避免的就扫到了慕寒洲。
他安静的时候还是很养眼的,黑色西装裤包裹着的长腿肆意交叠着,低垂的眼睑卷翘的长睫毛把他人都衬温柔了。
不想被迷惑,云楚薇没敢多看,急促收回目光。
却在视线掠过他耳朵根的时候,顿了下。
他耳朵为什么会红?
热的?
默默放下筷子,把窗户关上,把空调打开。
调到合适的温度,她再仰头:“现在感觉好些了吗?还热不热?”
热?
装惬意的慕寒洲懵了懵,转头看云楚薇,视线与她的相接,察觉到她目光所及之处,他愣住,抬手摸了摸耳朵。
他俊脸肉眼可见的难看:“你在乱说什么?”
他起身就走,半点都没犹豫。
哐当的摔门声传来,云楚薇无辜的眯了眯眼睛:“又在发什么疯?”
这男人经常不定时的发作,心思太难猜,懒得搭理他,她低头继续吃面。
不知是面太好吃,还是看到那男人吃瘪心里痛快,云楚薇心情甚好,一碗面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