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想让她就在这里说?
云楚薇干涩的喉咙口咽了下:“能不能换个地方说话?”
慕寒洲不语,寒眸凛冽,不为所动。
叹了口气,云楚薇压低了声音:“也没别的,我就是想问问你,我卡里的钱不见了,你知不知道怎么回事?”
嗤的一声,男人笑了起来:“你怎么忽然这么委婉了?云楚薇,你不该昂着脖子大声的质问我为什么清空你的卡?你在害怕?害怕什么?怕我不把钱给你?还是怕你身后的野男人没法给你撑腰,无法让你享受挥霍的生活?”
他承认了。
承认得这么的趾高气扬。
一股无名火起,云楚薇不愿再忍:“所以,我卡里的钱真是你弄走的?为什么?”
“你不知道为什么?”眸光潋滟透着些许戏虞,俊脸阴沉面无表情的开口:“我慕家的钱,可以拿来做任何事,但不能养一条不听话的狗,懂吗?”
他把她比喻成一条狗?
强装的软弱崩溃,云楚薇小脸变得讥讽而又悲切起来。
“你就非要这么残忍吗?慕寒洲。”
“你和程心雨都有孩子了,我连开始新生活的权利都不能有?”
“是不是在你眼中,我只是个任人玩弄的工具?只要我活着一天,就要按照你想要的路线走,接受你的摆布?”
云楚薇觉得委屈,非常的委屈。
自从慕爷爷去世后,她从来没有这样委屈过,也从来没有这样讨厌过一个人。
是的,就是讨厌。
她从没有一刻,像现在这般讨厌慕寒洲,讨厌他的霸道、强势、冷漠、寒霾。
慕寒洲个子高,眼神也好,她一丁点的情绪变化,自然逃不过他的眼睛。
看清她眼里不掩饰的讨厌,这是她第一次对他露出如此表情,前所未有的待遇,慕寒洲忽然不适,有种丢失了什么,无所适从的感觉。
短暂的怔愣,他回过神,面色阴沉得比晕开的墨还要浓烈,强势攥住她纤细的手腕:“滚!既然你那么硬气,那就滚出我的世界,云楚薇!”
他用劲极狠,云楚薇手腕被攥得生疼。
她疼得眼泪都要掉下来,慌乱的反手抓住他的手:“我不走,除非你把钱还给我,否则我不走。”
“还?”慕寒洲冷笑,视线嘲讽上下扫视她:“你全身上下,有哪点是你自己的?”
“你不要太过分!”红着眼,云楚薇悲愤的大叫:“遗产是慕爷爷留给我的,还有工行那张卡,是我这些年的奖学金还有兼职收入,和慕家没有半毛钱关系。”
原来,那张只进不出的卡是她的私房钱。
当时助理报告的时候,他还奇怪过,但在盛怒中,没有细究。
略有些不自在,一低头,对上她饱含愤恨的目光,像是有着血海深仇。
那一丁点不自在消失不见,语气重新变得冷硬起来。
“如果不是慕家给你提供良好的教育条件,你能拿得到奖学金?”
这话一出,慕寒洲就后悔了。
因为云楚薇哭了。
她的大眼睛已经装不下泪。
两行清泪争相扑簌簌流下,一双眼珠子也变得通红。
“我恨你!”
她失声痛哭,夺路而逃。
慕寒洲攥紧的拳头,抖了抖。
无所适从的感觉,再次袭来。
他原本想要的不是这样啊!
她不是牙尖嘴利,心机手段,脸皮比城墙厚吗?
她这样的人,怎么会哭?
他想要的是她后悔,要她认错,要她求他,要她和以前一样,变得乖乖的,哪怕只是装出来的乖。
为什么她哪怕玉石俱焚,也不愿交代出背后的男人?
“车祸了!这里有人撞车了!”
“不是我撞的她,是她自己冒出来的。”
“对啊,我也看到了,是这个女人自己从慕氏里面跑出来的,这个人急刹车,但还是撞上了,他才是受害者呢。”
像是有所感应似的,慕寒洲加快脚步。
走出慕氏,果然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躺在一辆黑色的车子前。
她身上的白裙已经脏了,凌乱的长发散落在她的脸,就像一只破碎的蝴蝶。
“云楚薇?”寒眸一凛,慕寒洲大步走了过去。
看到他,车主急了:“我不是故意在您公司面前出事故的慕总,是这个人自己冒出来的。”
恍若未闻,慕寒洲走近,长腿一弯,不由分说,将她抱了起来。
“云楚薇,你醒醒,你给我醒醒。”
再讨厌这个女人,也不否认她父亲为了救他父亲丧命。
再嫌弃,他也没想过要她死。
他可以不娶她,但绝不是恩将仇报,心胸狭窄的小人。
生死面前,慕寒洲放下恩怨,亲手把云楚薇抱上车,送到医院。
医生早已事先得到消息,准备好了,他的车一停下,医护人员就推着担架过来,将她抬上担架。
慕寒洲正欲跟上去,手机响了。
是程心雨的电话。
是上次吃饭,她自己设置的专属铃声。
“寒洲,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