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风儒顿了下,说:“我给霍夫人打个电话,沟通一下吧,如果可以,给你回电话。”
南婳应道:“好的。”
挂掉电话后,她的心悬在半空中,忐忐忑忑。
天知道,她有多想见阳阳。
每天只是从望远镜里看,或者坐在出租车里,远远地看着他从幼儿园里出来,压根就解不了渴。
她多么想抱抱他,亲亲他,拉拉他的小手,陪他说说话。
多么想。
三分钟后,沈风儒的电话打过来。
几乎在手机响的同时,南婳就按了接通,迫不及待地问:“她同意了吗?”
沈风儒说:“同意了。”
南婳喜极而泣,“我去,我去,明天九点,美术馆门口见,不见不散!”
沈风儒没想到她反应这么强烈,怔了下,说:“不过霍夫人觉得奇怪,你为什么会对阳阳感兴趣?”
察觉到了他的异常。
南婳压抑住激动的心情,尽量平静地说:“我喜欢小孩子。”
“那就好,你明天一个人去就行,不要带月月了。霍夫人说他们家阳阳性子和普通小孩子不太一样,我怕你带着月月,顾不过来。”
南婳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是想让她好好照顾阳阳,讨得他的喜欢。
这样离联姻就更近了一步。
他巴不得她和霍北尧能成。
南婳应下来。
月月她有的是时间陪,可是阳阳见了这一面,下一面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
沈风儒又说:“明天打扮得漂亮点,性格温顺一点,听说霍总喜欢温柔的女人。”
南婳嘴上应着,心里却冷笑。
明天她是去见阳阳的。
至于霍北尧,谁稀罕他。
下班后。
南婳直奔商场,给阳阳买了他最喜欢的玩具,仿真小汽车和大恐龙,还买了秋冬天的衣服。
当晚,南婳失眠了。
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满脑子都是明天和阳阳见面的情景。
之前因为先生带来的那点缺憾和类似失恋的感觉,全被抛到脑后。
黑暗里,她不停地笑,笑中带泪。
车祸之后,没什么能让她落泪的了,唯有阳阳。
一想到阳阳,她的心啊肝啊肺啊,全都软了,软软和和像一团棉花。
直到后半夜,南婳才眯了会儿。
天一亮,她就早早爬了起来,找了身舒适的休闲服穿上,匆匆洗了把脸,抹了点护肤品,妆也没化,口红都没擦,头发随便在脑后松松盘起来。
这样方便抱阳阳,不涂口红可以亲亲他。
草草扒了几口饭,南婳提着大包小包的玩具和衣服礼盒出了门。
乘出租车来到美术展览馆。
她提前了半个小时到的。
明明可以进去等,可南婳不想进去,就站在大门口等。
望穿秋水地等。
九点钟。
霍北尧的车终于来了。
南婳眼睛紧紧盯着车子后门,只觉得心脏在身体里乱蹦,几乎要从胸腔里跳出来。
她想飞奔过去,拉开车门把阳阳抱出来,可是又怕表现得太过明显,会惹霍北尧怀疑。
司机从车上下来,拉开后车门,把阳阳从车里抱出来。
刹那间,南婳的心跳停止了。
漂亮的秋水眼直勾勾地盯着阳阳。
阳阳帅气的小脸酷酷的,皮肤雪白,大眼睛水汪汪的,睫毛长得像河岸的柳。
穿着一身黑色休闲服,又帅又萌地朝她走过来。
霍北尧同样一身面料昂贵的黑色休闲装,俊美英气的脸上戴着一幅超大的墨镜,长身玉立,玉树临风地朝她走过来。
两人一大一小,一高一矮,长得极像。
男人英俊,男孩酷帅,宛若画报上走下来的一对玉人。
可是南婳压根就没注意到霍北尧。
她满心满眼都是阳阳。
她脸上堆满笑容,笑如甘泉淙淙,笑如冰雪融化,笑如春花烂漫。
心却是痛的。
阳阳也看到了她。
脚步忽然停下来,神色微滞,定定地看着他。
世界一瞬间安静。
南婳心跳如战雷,咚咚作响,眼睛钉在阳阳的小脸上,拔不下来。
那是她日思夜想的一张脸。
阳阳忽然拔腿朝她跑过来,脚步是碎的,乱的,又碎又乱又疾,快得像奔跑的猎豹。
他嘴里喊着“妈妈!”
南婳再也忍不住,眼泪哗的一下从眼里冒出来,喷泉一样。
手里拎的东西,砰的一声掉到地上。
她抬脚朝他跑过去。
去他的南婳还是沈南婳,她管不了那么多了。
这一刻,她只想要阳阳!
跑到跟前,阳阳却停下了。
他仰着头,怔怔地盯着她的脸,摇头,失魂落魄地摇头,“你不是我妈妈,你不是,你不是我妈妈。”
他眼泪汪在眼圈,大眼睛水汪汪的,写满了失望。
南婳的心都碎了。
她现在的模样的确和以前不太一样,阳阳和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