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练,我想好了的,我还要打排球!”
尤鸣对着教练温和慈祥的脸,肯定的点点头,眼神丝毫没有躲闪,坚定异常。
“小尤,说说吧?是因为什么有了想法呢?”
金教练笑着点点头, 问道。
孩子们的眼神没那么多隐藏,凭他活了几十年的阅历,他也能看的出这个孩子确实是坚定的很。尤鸣的肯定让他欣慰。
但什么事情都要讲个起因、因果,结果虽然是好的,但他还是希望能了解下具体想法。
带青少年队,或者说是心志还不太成熟的青少年们。训练和比赛可以粗暴,但这背后要做的工作可绝对不能简单粗暴。
不说与时俱进吧, 但几十年看社会变迁、潮起潮落, 怎么也不能把自己的思维固定了吧。
现在也不是几十年前, 甚至不是十几年前,社会形态、人性思维、价值观早就不能一概而论了。
还记得当年第一次带着一批小孩训练时,几句口号,几个目标的喊出来,小孩们嗷嗷叫的就上了。
条件不好,没名没利,甚至没有出头之日,也毫不在意,仔细想想,或许这种东西可以称的上是信仰吧。
但现在有些东西早就被堆到了“假大空”那一类了,让他无奈,也让他反思。
所以,他也在一点点的有意识的改变着自己的思路。
比如此刻,他所希望, 所看好的小孩跟他说了一句‘我喜欢,我想要……’,他欣慰的同时也更要了解的明白点。
体育竞技, 踏进一步, 想走下去,需要的不仅仅是一点热血和激情,需要点喜爱、热爱,甚至更需要一些信仰。
如何去正确引领、疏导,也是他作为一位教练的职责。
“教练,其实我早就想过了,早在打第一场比赛之后,我就想过!”
教练的问询,尤鸣回答的很快,好像是剖析自己一般,16岁的少年,此刻显得格外的深沉。
“9岁的时候,我第一次在电视上看排球,和我爸爸一起看的,我记得当时好像是一场亚洲比赛。那一场比赛,我们华夏队输了,当时我爸就哭了, 记得还和我说了不少话。
那时候小, 我根本就不明白,怎么看几个叔叔玩球也能哭呢?就连当时我爸说了什么,我自己懵懂的说了什么,现在我都有些记不清了。但我记得,当时我说了些什么,我爸挺开心的,也就是从那一天开始,我接触到了排球,其实有些东西也悄然的种了下来。”
“没几天后,我爸就送我到少年宫去开始学排球,当时就是觉得好玩,能和一群小朋友一起玩球,我觉得挺有意思的。
后来少年宫也有比赛,从起初看着别的小朋友们打,到后来我自己上去打。有输有赢,一次次以后,我好像有点懂了其中的魅力。
断断续续的几年,其间有我爸和我妈的争执,也有我的坚持,好在我学习成绩也没怎么落下,这才一直能打到现在。
训练很苦很累,即便是最最业余的少年队,有些跌打损伤也是难免。其间有一次,大概是13岁14岁的时候,在初中校队的一次训练中,因为一次练救球,我稍没注意腿肿了好几天,抬起来都疼,连走路都不利索。
当时我吓坏了,我妈更是哭着不让我再打了,但最后我还是继续打了下来。
其实我一直认为,我坚持的理由很简单,我喜欢和一些朋友、队友一起去打球、赢比赛。哪怕在其中只是当个小配角,我也挺满足的……”
“呵呵!”
金教练再次一笑,尤鸣似乎没什么条理的在叙述着他的过往,他也没插话打断他,就这么静静的、带着鼓励的看着。
打排球的人怎么进来的可能各不相同,但如果一直打,这过程中的辛酸大同小异。
坚持从来都不容易,或许也是各不相同,但没有这一份坚持的人,早早的就已经告别排球了。
尤鸣的话还在继续。
“在初中打的还行,去年进咱们学校我也进了校队,应该打的也还不错,这才有幸被推荐加入了市青队。
我挺兴奋,哪怕进队后什么比赛都没捞到,我也依然高兴。整个一年,我一边学习,一边练球,尽管很累,家里妈妈也一遍遍的唠叨,但我依然乐此不疲。
不过现在高二了,学习任务越来越重后,我渐渐的感到压力越来越大。
这次来打比赛前,我妈和我说了,打完这次比赛就让我彻底退队。当时我有些不舒服,从潜意识里我不愿意,但也没再多想,毕竟我妈也是为了我的前程着想。
用我妈的话来说就是,你任性了好多年了,不能一直这么任性下去。现在也长大了,该当以一个大人的方式,成熟、理智的去考虑问题。
其实,是不是长大了就该要变成长大了该有的形状,我真的不知道。
总之,断断续续的打了6、7年的球,是要离开了。大概是最后一次打排球比赛,所以我好像也彻底放开了似了。
也正是因为这样,我从一个个球中,似乎也摸到了不少我以前一直没深想过的东西。而且,对每一次的球,我突然变的格外的珍惜起来。
一场场比赛下来,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