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抿。
“娘子,咱们夫妻今夜敦伦一次?”赵大官人眼中闪烁着诡譎的光芒。
“相公,一次怎行。”“啊……?”
赵二爷整装出发了,按原订计划去发代理招商请柬。一些相熟的商家由赵氏宗族中机敏之人专程拜访,送去赵二爷亲笔信和一箱酒。另外一些有实力但之前交往乏乏的商号将由赵二爷亲自上门送请柬样酒。赵二爷此时的心情甚至可用冰火两重天形容。一切筹备皆到位了,等送完请柬和样酒只需张网以待。他有这个信心,无论瞄准高端市场的玉庭琼浆,还是面对普通大众的莲花白,以及剑走偏锋的烈性烧刀子,都是宋人闻所未闻的新事物,再有妖美的水晶瓶互为映衬,必将以疾风暴雨之势横扫天下,“日升隆”三个字即将炙手可热。二爷的另一半心却如坠冰窖,赵瑔委任赵彬暂为代表,就水晶酒瓶的供应价格与二爷争的面红耳赤。“日盛隆防务有限公司”第一次明示旗号,竞是安保主管与赵二爷在谈判桌上互不相让。面对宗族长辈,赵彬礼节不敢失但咬定青山不放松,酒瓶的供货价格是三贤臣商议制订的,用葛丕的原话来讲就是“要么用咸菜坛子装酒,想用水晶瓶不二价!”
更可气的是,价钱设谈拢小鬼头就溜了,赵二爷想打感情牌都找不到人,不得不代表“日升隆酒业有限公司”与“日盛隆防务有限公司”签订了长期供货合同。等双方签完字按了手印,赵彬万般不舍地交出了没开启的那瓶香槟。老板说了,交易谈成必饮香槟作庆。
赵瑔上哪里去了?他穿过水泥路回了自己的后院。书房后的旷杂场地新砌了砖墙,只留一扇门与科研中心隔路相对。
这片林木稀疏的场地现在用于露天试验。三元在一棵栎树上挂起一张铁板,上面糊了一层白纸,蛛网般圆圈由小到大,中心是一寸方圆的红点。
把铁板摆正,三元左右一端详认为不偏了,小鹿般蹦蹦跳跳跑回来,“小官人,妥了。”
赵瑔摆弄着手里的火铳瞄了一眼靶子,两拃长的枪管粗如拇指,后端竖起鸟喙样的精铁煫发簧片,花梨木枪身纹理精美,枪柄外包黄铜闪闪发亮。他身旁的桌案上还放置着铅丸厘、火药厘以及两支同型的短火铳。他先用细木勺倒进枪管一点火药,又用通条将铅丸捣进枪管,又将细竹筒里的火药倒了一点进药池里,扳起簧片举铳,三元很及时地捂住了耳朵。
“呯”一声大震,一团青烟弥漫开来。“日!”赵瑔挥手驱散烟尘,他非常不满意。条件简陋,一时难以研发无烟火药代替黑火药,还有一个窝心问题就是药池,煫石碰撞的火星引燃药池里的黑火药,再次递引燃塞入枪管的火药,将铅丸推送出去。一旦刮风下雨,药池里的那点黑火药百分之百完蛋,火铳顿成烧火棍。
火铳并非赵瑔越时空的科技大制作。史料记载,与他此时差不多的时间段,大宋已经有人以竹管制成了“突火枪”,即将“子巢”放入竹管后端,引燃火药推动散丸射出,其中“子巢”设计理念甚至比他手里的火铳还要先进,所以他丝毫没有沾沾自喜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