匕首直插入胸口之时，苍北擎低头闷哼一声，承受着无以伦比的剧痛。
凤九月怕捅得不够深，再次使劲，将匕首往里推进去。
“你这个女人，好狠的心。”
苍北擎痛得身体卷缩，脸色由黄变白，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了。
他是北山狼王，具有强大的自愈能力，又有几百的修为积累，世上大多武器几乎无法重伤他。
但那把匕首是由凤九月的执念所化，具有极强的煞气之力。
那些煞气能够通过伤口，快速地闯入五脏六腑，不断地进行侵蚀吞噬。
于是不到一会儿的功夫，苍北擎就支撑不住煞气的百般折磨。
扑通一声，狼狈地倒在地上，痛苦挣扎。
从那一刻起，凤九月才敢放松警惕，松开紧握在手里的锋利匕首，最后他也倒下来，却仰天大笑起来。
乌云散去，月光洒落，一时照亮整片北山草原。
凌灵柒清晰地看见，凤九月身下的鲜血晕开，染红了周围的青草。
“五师姐！！！”凌灵柒跌跌撞撞地跑过去，悲痛欲绝地喊着。
最后，她无力地跌坐在草地上，颤颤巍巍地伸出双手，将凤九月小心翼翼地抱在怀里，怅然若失地问：“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凤九月抬起沉重的眼皮，缓缓道：“我说过，我会保护你，我也答应了你，我会带你走。”
听到最后一个字时，凌灵柒彻底崩溃了，泪如涌泉，嚎啕大哭起来。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都是我的错，要不是因为我平时太喜欢偷懒，遇到危险不能自保，你也不必为了保护我，狠心地断了自己的尾巴。”
“是我害惨了你，对不起，你打我骂我吧......”
凌灵柒哭得梨花带雨，又把凤九月的手放到自己的脸蛋上，祈求她打骂自己。
凤九月没有答应，反而轻抚着她的脸蛋道：“这一切都是我的选择，你不必感到愧疚，也不必道歉，更不要把所有的事情往自己身上揽。”
凌灵柒摇头道：“不，你原本可以躲过劫难，顺利飞升成仙，做着自己喜欢做的事，都是我没用，是连累了你。”
“傻瓜，既是劫难，便是命中注定，无论有没有你，它都会发生。”凤九月的话一语惊醒梦中人。
是啊，无论有没有她，凤九月注定无法成仙，注定要承受断尾之苦。
结果没有改变，改变的只是起因。
突然，凌灵柒目光炯炯道：“五师姐，我答应你，我以后会努力修炼，不会再拖累你。”
若换做从前，听见凌灵柒肯下定决心努力修炼，凤九月必定欣喜若狂。
但现在，他不这样想。
于是他对凌灵柒道：“你不必勉强自己做不喜欢的事，只要有我在一日，哪怕天天偷懒也没有关系。”
凌灵柒当即受宠若惊，心脏再次出现小鹿乱撞的感觉。
凤九月怎么可以这么温柔，这么善解人意呢？
这就是传说中被主角保护的快乐吗？
可是这份快乐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悄悄地变了味，等她自己察觉出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