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陈奕杉把我送到家后就直接回到公司加班了,今晚他是不会睡觉了。洗过澡,躺在床上,随手拿起床头柜上的电话,是陈奕杉的电话。他把自己的电话给了我,好在他办公室还有一个旧的电话,装卡后还能凑合着使用,说等我的电话修好再换回来。其实,我是有替换机的,但是我没有拒绝他的提议。因为我知道,这是他对我的一份坦诚,也是一份信任。
当时,在车里我手中拿着他的手机笑得奸诈,对他说:“虽然没有电话卡,但是该看到的我还是一样能看到哦!”
“呀!不好,我是不是该先删一删各种记录?”他假装懊恼地说。
“怎么办?电话在我手上,你拿不回去了呢。”
“还好我有加密习惯,感谢我的职业病。”他揶揄地说。
“加密?好啊,刚好可以测试一下我对你有多少了解,看看我能不能成功破解密码。”
“我不看好你的小脑瓜,小笨蛋一个啊!所以啊,在换电话之前,我已经替你解密了。现在,这是一部完完全全暴露自己的手机,你想看什么随时可以哦。”陈奕杉看着我认真的说,但眼神中却不掩调皮。
我被他看得有点不好意思起来,连忙移开视线,故作生气的说,
“哼,别瞧不起人。不过既然已经没有密码了,看来也没什么料可挖了。真心机!”
“哈哈,左右都是你的理。说不过你,反正手机在你手里,你随时查阅。快上去吧,我也回公司了。”说完,陈奕杉温柔的揉搓了一下我的头发,本来梳的整整齐齐的刘海,变成了鸟窝。
“我的头发,”我幽怨的斜了他一眼,“总是把人家当小孩,搞乱我的发型。要知道,人家可是淑女。”
他笑了笑,用极其温柔低沉的声音说道:“我但愿你永远是个孩子。”他的音量很小很小,小到我差点一点就没听清。
现在已经是深夜十一点半了,我拿着陈奕杉的手机脑海中一直浮现着刚刚我们分开时的画面。恋爱三年,早就到了老夫老妻的阶段了。但是陈奕杉却始终给我热恋时的激情,他对我的关心、宠爱没有因为时间久了而慢慢变淡,即使今晚我们有些小小的不快,也不会影响他对我的关爱。相反的,我觉得他对我的爱是与日俱增的。就如同我对他的爱一样。刻入基因。
陈奕杉,我的爱人!
我们看着彼此从男孩成长为男人,从女孩蜕变为女人(我一直说自己已经是个成熟的女人了,但是陈奕杉坚持说我还是个没长大的孩子,是个女孩,无语!)。三年来,我们给予对方无限的信任与爱护,认定彼此是可以相携渡过一生的良人。甚至对很多人来讲是无比头疼和巨大压力的见家长环节都进行的异常顺利。陈妈妈一度差点让我相信了一毕业就结婚该有多么重要及美好。当然在我爸妈极力的动之以情之后,我深刻认识到爸妈对于我将要早婚有多么不舍,我们这才放弃了毕业证和结婚证一起领的打算。由此可见,陈家爸妈是很喜欢我的。
不知不觉竟然联想到了这里,这让我不由得回想起了当年第一次见到陈奕杉时的情景。不过,后来他告诉我,我认为的第一次其实是第二次。
这要追溯到我刚刚跨入大学校门的时候。新入学的菜鸟自然要选择加入各种社团、参加各种学长学姐组织的联谊活动。我是从小被爷爷的私塾文化熏陶着长大的,虽然称不上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至少在诗歌和书法方面上颇受爷爷赞扬。所以一入学我便加入了学校的诗社及书法社。新生入学对于单身的学长学姐而言自然是桃花朵朵开的季节。各社团的领导们更是不会放弃这样的大好机会给自己的社团招募人才。而各社团组织的联谊活动刚好可以让新进社的学弟学妹们被单身的学长学姐们认识,以便发展恋情。不对,是以便开展社团活动。
我们诗社的副社长沈兮,是国贸系大三的学姐,虽说她已名花有主,但是身边不乏单身的同窗、同窗舍友、男友的哥儿们、男友的舍友……。沈兮在学校里算得上是小有名气的才女。新学年伊始,她便组织了一次纪念雪莱和济慈等浪漫主义诗人的大型纪念(联谊)活动,参与者众多。我作为新入社的菜鸟自然要去给副社长捧场了。活动现场进行的十分生动、活泼、有趣,关键是互动频繁。那一次陈奕杉也在众多参与者中,但是我这个脸盲新人在一场活动中,除了相熟的社友之外,谁都没有记住。不过,陈奕杉却在人群中一眼便看到了“亮晶晶”的我。这是后来他告诉我的,对我的第一印象,这个女孩自带高光,亮晶晶的。
嗯,这一点我蛮认同。
陈奕杉不是诗社的成员,他之所以会出现在那里完全是因为赵栋荇。作为沈兮的男友,自己的女朋友办活动怎么可能不全力以赴,为了帮女友拉人参会撑场面,他发动了全部自己在校的关系网。陈奕杉住在他隔壁的隔壁的对面宿舍,因为某个课题实验曾分在一组过,所以算是相熟,便被他拉来充人数了。只是当时他没有想到这次临时征兵的活动还会有后续。
陈奕杉自述:理科生对诗词歌赋完全不擅长,更不感兴趣。所以其他人声情并茂的朗诵时,他忙着四下学摸。就是那一眼,我撞进了他的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