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班主,你自重啊!”
赵昊当时就懵了,幸亏跟凰禾住的时候已经练出来了,不然已经窒息了。
心想这些搞艺术的也真有些冲动,都不事先知会一声,直接把我脑袋塞你怀里了?
很明显,赵昊的劝说并没有什么用。
许灵韵陷入了无比激动的状态,难以自拔。
赵昊也难以自拔,当然,这指的是脑袋。
早知道就站着跟许灵韵说话了……
良久良久。
许灵韵终于从那难以自制的情绪中挣脱了出来,连忙放开赵昊的脑袋,抹了抹眼泪。
她默默向后退了一步,神色看起来颇为淡定,但脸蛋已经红到了耳垂。
从小到大,她还是头一次与男子这么亲密。
虽暂时没有含有男女之情,但此刻她还是想找一个地缝钻进去。
“公子如此情深义重,灵韵在此谢过了!”
许灵韵拱了拱手,神情肃穆得好像赵昊是刚刚打了胜仗归来的无敌小将军一样。
赵昊咧了咧嘴,这就完了?
本来还以为许灵韵这个偏执艺术家的人设都要崩了,事情马上要朝不可描述的方面发展了,整得他好一通激动,结果到头来没崩啊……
失望。
他勉强扯开嘴角笑道:“若是没别的事情,灵韵姐你就先休息吧,清越班的事情你肯定比我要懂,在保证心悦茶楼人员不断档的前提下,挑出一批适合带走的,这些天都私下接触一下。
到时候我给你五千金,在提前预支员工一年的工钱,一年后你们要是还没回来,我再想办法把明年的工钱给你们送过去。”
眼见许灵韵眼眶又红了一下,赵昊当即向后缩了缩。
撩又撩的很。
深入又不肯。
许灵韵擦了擦眼角,又是哭又是笑的:“这些钱我不能要!回了齐国,我们一文钱都不能给公子赚,又岂能……”
赵昊笑着摆了摆手:“回娘家而已,又不是不回来了?虽然没赚钱吧,但你好歹也是帮旧友渡过难关的,宁婉梨这种狗婆娘你都帮,他日若我贫困落魄,难道你不会回来帮我么?”
许灵韵赶忙说道:“若公子遇到麻烦,灵韵万死不辞!”
赵昊满意地点了点头:“都懂!过些天就要出远门了,这两天你好好休息,三天后我带着戏本和钱送你们出城!”
“嗯!”
许灵韵重重地点了点头,临走的时候,神色复杂地望了赵昊一眼,才关门离开。
站在二楼,她俯瞰了一眼正唱得热闹的戏台,过往一个月发生的事情好像做梦一样。
只是一转眼,清越班就从破旧戏楼的草台班子,成了今日整个荒国炙手可热的红人。
再一转眼,又要走了。
不同的是,来的时候无名无利,漂泊无依,只想带着这个班子生存下去,许国之宏远从嘴里说出来就像一个笑话。
明日离去之时却有名利在身,甚至还能凭这单薄的身躯,做出一次改变齐国的尝试。
尽管希望很渺茫,但伶人并非不可以。
这些底气,都是赵昊给她的。
想起赵昊,许灵韵嘴角不由勾起了一丝微笑,光洁的脸颊不由浮起了两抹酡红,旋即又揉了揉有些发热的面颊,轻轻啐了一口。
“真是不知羞!”
说罢,便匆匆下楼回到自己的卧房。
绷紧许久的心弦陡然放松,便立刻有一股疲累的感觉袭来。
她躺在床榻上,本来以为能很快睡着,却不曾想只要闭上眼睛,眼前就会浮现一张玩世不恭的笑脸。
如此一个浊世贵公子,有手段,有气魄,有情怀,却为何要扮成一副纨绔的样子?
“砰砰砰!”
敲门声响起。
“来了!”
许灵韵连忙坐起身,飞快穿上衣衫,满脸喜意地去开门。
只是开了门,门外却是手下的花旦。
期待落了个空,眼神不免有些失落,她抿嘴笑了笑:“兰兰,这么晚了,你过来干什么?”
兰兰有些担忧道:“方才我听孟龙堂说了,刚才赵班主听到你压力大,就把你叫到他的书房,会不会是觉得你消极怠工,为难你了啊!”
许灵韵不由掩嘴一笑:“在你们心中,赵班主就是这样的人么?”
兰兰也是疑惑道:“赵班主平时也挺平和的啊!但孟龙堂刚才跟我说的时候,神色老严肃了,我就以为……”
许灵韵啐道:“这孟龙堂为了接近你,什么话都往外面抖,若是不说得严重点,怕是你又跟赶苍蝇一样把他赶走了。”
兰兰脸颊有些发红:“灵韵姐,你又取笑我!”
许灵韵笑道:“不过你真没考虑过他?这孟龙堂虽然平时看起来有些不着调,但其实做事还是挺认真的,自从茶楼开业,把全部的精力都扑了上来。
而且他们孟家是大荒四将,尽管没落了,在京都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若是错过他,以后你可真未必能够遇到更好的。”
兰兰眼帘低垂,脚尖下意识在地板上来来回回划着线,嘴上却是嫌弃道:“明明就是一个纨绔,有什么值得夸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