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了军情处斥候的所有轨迹。
这,还如何跟自己扯开关系?
他本来还想着,在姜淮的带领下重回巅峰,现在看来……
白澜现在心中无比悲戚,不知道为什么姜淮报复赵定边,第一个受伤的反而是自己。
他深吸一口气,此刻脑海里只有一个想法:跑路!
却不料,刚刚推开军情阁的大门,他就被几个执事围住了。
这些执事一个个神情严肃:“白主事,请主持封门自检!”
军情处作为最应该保持纯洁性的组织,第一条铁律就是,当发生可能与军情处工作纰漏有关的大事件时,第一件事就是全员禁足,将所有相关的人员与资料调动都一条一条捋出来,直到查出涉事人员或者确定事件与军情处无关,才会解除禁足。
这次,巍峨平川大阵直接杵到了西陇山脉腹地。
如果这都不算大事,那什么才算大事?
“……”
白澜沉默了好一会儿,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别人或许还能找机会逃窜,但他作为主事,乃是西陇关军情处职位最高的人,理所应当成为封门自检的主持者,必须时时刻刻处于所有人的视线范围内。
自检?
怎么自检?
斥候可能有问题,但必须望归山附近所有斥候全都出问题,这大阵才能短时间内落成。
只要查一下军机大营给赵定边的资料数量,就能推出出具资料应用的时间,本应该中午交出去的,却在军机阁凭空拖了半天。
谁干的?
除了我还能是谁?
以军机阁的效率,最多一个时辰就能查到自己身上。
可以说。
从那天昨天会面,姜淮就已经默认自己是一个死人了。
白澜忽然很想笑,曾经的领袖和白月光忽然出现,他这颗在军情处埋葬多年的野心好不容易有了一丝复苏的征兆。
却没想到,姜淮让自己输得这么彻底。
焯!
执事们见白澜神色有异,不由疑惑道:“白主事,怎么了?”
白澜直接摊开手:“不用自检了,问题出在我身上。”
说着,他就从墙上取下专门用来锁内奸的镣铐,直接锁住了自己的手腕和脚腕。
然后回到军情阁,瘫在了椅子上,对着门外的众人说道:“你们也别问我为什么这么做,反正我也不会说,给我留点体面,等皇上降死罪就行。”
他已心如死灰。
原本以为是仙子下凡,结果一转眼就变成了仙人跳。
这谁顶得住?
众人都懵了,面面相觑了好久。
这啥情况?
我们连对面的阵法是什么都没弄明白怎么回事,我们的领导就直接自爆了?
犹豫了一会儿,为首的执事忍不住说道:“白主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白澜惨然一笑:“不是说了么?别问,给我留最后一丝体面。”
执事有些生气:“你这是摆烂!”
白澜摊了摊手:“对,我就是摆烂!”
众人:“……”
而就在这时,军情处的正门被人敲响了。
“咚!”
“咚!”
“咚!”
敲门声很平稳,力度不重也不轻,频率平缓很悠闲,好似隔壁的邻居串门一样。
但就是这么一个声音,让所有人都毛骨悚然。
因为,军情处的人从来都不走正门。
正门,从来都只为一个人准备。
那就是皇帝。
从职能上,军情处属于军队,无条件协助军队做任何职能范围以内的事情。
但其实具有直接指挥权的人,并非军队的将军,也非荒国所有军队的统领元帅,而是皇帝。
正门响了,代表皇帝到了。
敲门声只响了三声就停止了,随后就是“吱呀”一声,仿佛刚才敲门只是为了通知众人。
众人循声望去,姜峥正面带微笑走来,身后只跟着两个太监。
一个是皇帝的贴身内官曹公公。
另一个公公大家都不认识,只觉得他笑得很和善。
三个人看起来一个比一个和蔼,却一个比一个让他们心凉。
“拜见皇上!”
众人连连下拜,手心已经开始冒汗了。
谁都没想到,皇帝竟然来得这么快。
前脚军情处刚刚出了差错,后脚皇帝就到了,这究竟是未卜先知,还是本来就是针对军情处的考验?
众人心中紧张无比。
姜峥却是神色平静,脸上的微笑不像作伪,甚至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白澜何在?”
主位之上,白澜蓦然惊醒,连忙颤颤巍巍站起身来,一路蹒跚跑过来,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拜见皇上!”
“不错!”
姜峥微微一笑:“多年不回西陇关,刚回来一次,就有烟花迎接,真的不错!”
白澜跪伏在地上,早已汗如雨下。
……
在军情阁内气氛极度尴尬的时候,西陇军已经整装待命。
冯大钧虽然资历尚浅,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