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缓缓说道:“虽然我没见过那位殿主,但他的想法我却不敢苟同。
本心,可不只是初心。
每个人的本心都不尽相同,但绝不会只是初心。
有的人的本心,是捧着手中的冰糖葫芦,脸上露出的开心而满足的笑容。
有的人的本心,是被别人以至亲之人的性命相要挟,却不敢豁出去,为自己某一条出路时眼中的恐惧。
有的人的本心,是为了自己女儿性命,可以向仇人低头的妥协。
有的人的本心,是为了一个承诺,可以不顾性命,赴汤蹈火的坚守。
而我的本心
是我每日清晨吐纳时,看到的天边第一缕曙光。
是我在观雨时看到的每一滴雨水的弧度。
是我身处绝地,被人当作蝼蚁,也敢撼动乾坤的胆魄。
我的本心是一柄尺,丈量世间真假善恶。
我的本心也是一杆秤,衡量天下是非因果。
我不知道你们到底想要从我这里得到什么,但我不愿,我便不会做。
至于那位殿主所说的顺应天道,去他妈的顺应天道!
天道是什么?
天道凭什么能够定论人的生老病死?
天道凭什么能够决定是非因果?
天道凭什么能够高高在上?
天道是不是也会纲常无断,黑白不分?
天道是不是也有狗屁不通的时候?
顺天而修,终究是活在天之下,永远只能成为蝼蚁!
既为修士,修的是真,修的也是自身。
没有与天争,与天斗的气魄,凭什么自称修士?
修行,本就是逆天而行!
天若顺我,则天生!
天若逆我,则天灭!
再说了,你可曾见过你口中的天道?
你所见到的天道,是不是有人故意让你看到的!
而实际上,却是有人在被背后暗自操控?
若真的有天,我便逆天!
以我本心,以抗天命!
若其实无天,我便是天!
,何其可笑?”
陈修平盯着眼前那个站在星罗卫最巅峰的人,目光之中,没有丝毫怯意。
若说在易国,在海云国,他是被幕后无形的大手推着向前走。
那么在星罗殿,他却能清楚滴感受到,无论是那位命婆,还是山海巅的徐启南,甚至是英婆、战北歌之流,他们都或多或少的,想要从他身上得到某种东西。
有的陈修平不知道,有的陈修平清楚。
这种感觉,让他很不爽,甚至有些抗拒。
自己好像是一个提线木偶,被人操控着一步一步向着既定的方向走。
其中或许有真情,或许是假意,陈修平并不在乎,他想要的,只求一个酣畅,只为一个胜意!
此时终于看到这位在星罗殿数一数二的大人物,再听见他说的那位殿主所说的狗屁顺应天道之语时,他便一股脑地,将自己心中积郁,一吐为快!
至于对方是不是会恼羞成怒,或者其他,陈修平已经不在乎了。
昔年他不过初入筑基,便敢在一众化神修士面前说要斩杀临江仙的豪言壮语。
此时的他已经化神后期,就算面对深不可测的星罗卫之主,他也能战敢战!
昭然仔细地听着陈修平方才说的每一句话,直到他此时说完,眼中才慢慢浮现笑意。
他自顾自地摇了摇头,随后拍掌大笑!
过了许久,他渐渐平复心情,随后笑着说道:“果然,我们都没有看错你,能成为邱前辈的弟子,若是连这等胸襟胆魄都没有,倒是落了河图府的威名。”
说着他缓缓说道:“聂云天若是听到你方才说的这些话,说不定,也会由衷的高兴!”
陈修平闻言,顿时神色一肃!
他沉声说道:“你也认识聂云天?”
之前司马过,殿主知道聂云天的动向,没想到,这位星罗卫之主,也知晓。
昭然笑了笑,意味深长地说道:“我认识,还和他有过一些交集。如今他在沧澜西域,太极府的地盘。”
陈修平眼中一闪,太极府,自己那枚纯阳令,便是来自太极府,甚至自己当初天道台筑基之时,还是太极府那位叫做无涯子的老人,用阴阳二气,为自己构筑的天道台。
只是那天道台,早就在天桑合窍术的强大威力下,化作齑粉,融为芥子,化在玄关窍穴之中。
昭然微微一笑,轻声说道:“我知道,你不光和河图府有关联,与太极府也有交集。你身上的那枚纯阳令,便是来自太极府。不过聂云天可不是太极府的人,他所在的势力,你也知道,叫做破晓帮。”
陈修平一愣!
破晓帮?
陈修平很快想到了,当初在地灵城遇见的那个化神修士。
那个自称在海云国曾经亲眼看到自己遭受天谴的人!
那个人,便是说他来自破晓帮!
只是
陈修平缓缓问道:“你是如何得知,我知道破晓帮的?”
当初他和命昭在地灵城酒楼喝酒的时候,周围布下了法阵,陈修平也是用神识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