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月紧跟着陈修平,她似乎不敢看那铁笼,双目低垂。
“公子可以在这里下注,每过十息,会有人将这个凡人的一根肋骨敲断,若是他发出叫喊或者昏死过去,则算作结束。每一根,代表的是一倍赔率。”
陈修平深吸一口气,不知道该如何言语。
小月见陈修平胸膛一阵起伏,以为他和其他人一样,被巨大的利益所诱惑,双目有些黯淡。
陈修平脸色铁青地问道:“凡人肋骨之痛,难以忍受,为什么他却能坚持到第十五根而不发出叫喊?”
小月咽了咽口水,低声说道:“因为若是他在所有肋骨都被敲断之前昏死,或者发出声音的话,他和他的家人,都会被折磨致死!”
陈修平闻言心神一震,他盯着那个死死咬着牙,满嘴鲜血流淌的年轻人,头顶生出寒意!
在铁笼里,还有一个身穿黑衣的筑基修士,许是十息已到,他面无表情地看了那个凡人一眼,如看蝼蚁,然后屈指一弹,顿时一道灵力直接击中他的胸膛。
一阵沉闷的声音响起,年轻人浑身一颤,如同遭受难以忍受的痛楚,可随着他身体的抖动,他体内已经错落不堪的断骨所带来的痛楚越盛!
束缚着他双手的巨大铁索被他扯的哗哗作响,他身体开始痉挛,脸上的表情也渐渐扭曲。
周围的人还在哪里不停地吆喝:“十六根了,坚持住,老子押的是十八根,你再坚持坚持,操!”
“你完了,十五根你居然不给我喊出来,你死定了!”
......
周围的人押注的肋骨数不同,所期待的结果也不同。
至于那人是否痛苦......没有人会在意蝼蚁的生死和悲欢。
断裂了十六根肋骨的年轻人张大着嘴巴,瞳孔渐渐失神。
直到他无法控制地昏死过去,他也强忍着不敢让自己发出一丝一毫的声音。
受到如此折磨,大都只求一死,他可以死,甚至只求一死。
但他还有家人,这便是他一直咬牙坚持的原因。
这也是这些押注之人甘之如饴的缘由。
铁笼之内的人昏死过去,周围有人欢喜有人愁,一个身材矮小肥硕之人搂着一个香艳侍女,哈哈大笑。
因为他押注了第十六根,能得到相应的十六倍的灵石!
周围那些人有些沮丧,其中一个押注十七根肋骨的人冷冷地对笼子旁边的黑衣人说道:“老规矩,一百上品灵石,他和他的家人,我要带走,我要让他知道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痛苦!”
黑衣人点了点头,开始收拾残局。
再过不久,又会有其他人被捉来的凡人送到这间牢笼。
能送到这里的人,就算侥幸在肋骨全部断裂之后不死不叫,最后也只要一百灵石,就能将他们全部置于死地。
这里,是弱者的地狱,是强者的天堂!
周围的人散去,然后去寻找下一个自己感兴趣的牢笼。
陈修平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似乎陷入了沉思。
小月站在他身边,同样一动不动。
过了一会,小月小声问道:“公子要不要换一个赏生之地,押注试试?”
陈修平深吸一口,他看了看周围,头戴斗笠之人不下百人,甚至还有许多根本没有斗笠,而是选择将自己容貌身份公之于众的人。
身旁另一方牢笼,此时被围的水泄不通。
陈修平举目望去,牢笼内同样是一个赤身裸体的人,不过却是个女子,而且还是个修士。
初入筑基的修士!
那女子看上去不过十六七岁,正值碧玉年华。
观察气机不难发现,哪怕她的筑基修为,都是被人强行灌注灵力破窍而成的!
小月头埋的更低了,她身子微微颤抖地解释道:“公子,这边是灌注灵力破镜。初始为筑基初期,一直到筑基后期,若是中间没能够坚持住爆体而亡,则会将公子所押注的灵力悉数奉还。”
陈修平声音有些冰寒:“筑基后期为止?莫非你也经历了这些么?”
小月浑身一颤,她咽了咽口水,强忍着惧意道:“公子,奴家除了取悦公子,和为公子讲解赏生大会之外,其他事情无权开口。”
陈修平不能理解,为什么其他人在这里好似感受到了愉悦,他只觉得心头像是有一把火,想要喷涌而出!
那是怒火,无尽的怒火!
他看着那个被强行灌注丹药和灵力的女子,看着她脸上疼苦的神情,再看了看周围那些人的吆喝叫好之声。
而在更远处,还有着许许多多的以折磨人为乐、为赌注的铁笼。
铁笼里的人陷入癫狂,而铁笼外的人同样陷入癫狂。
陈修平目光冰冷无比,他沉声道:“就没有人管管吗?”
一道有些沙哑的声音从他背后响起:“道友莫非想要多管闲事?”
小月闻言脸色剧变,身子连忙匍匐在地,大气也不敢出。
周围几个人似乎看到了这一幕,此时嗤笑道:“又来一个愣头青。”说完便头也不回,继续去寻找自己的乐趣了。
能走入这里的,若是敢在这里破坏规矩,或者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