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楠垫脚望着,外面一辆破旧的马车,摊手丧气:
“那么穷,得,又是赔本买卖!估计还没我上好的蒙汗药贵。”
影子拿着水壶上了马车,便没了动静。
刘楠观望了半柱香,才撞着胆子去掀帘子。
一掀开帘子。
!!!
“苏大哥!”
“蒙汗药,蒙汗药!一年多过去了,刘楠你怎么还干这缺德的买卖!
还敢拿着我的钱算计到我头上!”
“误会,误会!”
刘楠对着北柠连磕带跪的。
将人请到楼上。
门一打开,北柠看见房间和她当年离开的一模一样。
当年她和茶随手放下的杯子,还在原来的地方。
显然那么久过去了,这间房间都没有人住过。
北柠不禁缓缓摇摇头:
“刘楠,这一年多没见。你这店里的生意还真是有些感人啊!”
说到这个,刘楠真的一肚子委屈,絮叨道:
“大哥,你是不知道。这一年多我是过得有多憋屈。
以前这里只有我这一家客栈,偶尔还能遇到一两个像大哥这样仗义疏财的。
谁知道,大哥走后不久这一年遇上南北互市。
官府大力鼓励百姓来此处做生意。
前头稍微有人人的地方开了好几家上好的客栈。
我地方偏谁也不来让我宰。
后来不知怎么的,互市说关就关,也没客人了。
不少客栈老板本都没收回来,客栈就倒了。
在后来就遇到战乱,身边兄弟走了,这店只剩我一个人。
我自己开店开了一年多,是一个客人都没等到。
都怪上头那些杀千刀当官的,真的是想一出是一出,一点不管我们下头这些正经生意人的死活。
大哥临走给我五锭金子,我全部投进去,买了上好的蒙汗药。
我还给自己买了几件看起来像是好人的衣服。
正所谓人靠衣装,
我本以为我这稍微一打扮,
这一年来生意可以红火了不少,骗到更多人。
只可惜这一年多生意实在惨淡。
今天好不容易有客人了。”
刘楠美滋滋的回想起前年秋季,他撞的大运。
他大哥苏小北,给他画了几张画像,要他四处张贴一有消息就立马写信去潼山关插有军旗的军营。
就这点小事足足给了五锭金子。
不过好在他功夫不负有心人,在这里守了那么久。
终于把老大要找的人守到了。
刘楠一直记着老大的话,若是找打,要捉活的,赏金万两。
刘楠前脚给人开了一间厢房,后脚就照着老大说的话。
写信去插有军旗的军营,通知老大。
影子来得时候他写的信刚刚送出去。
想想自己马上就能拿到一万两,好日子马上来了。
整个人都有些雀跃,手舞足蹈。莫名兴奋。
刘楠准备告诉北柠,她前年画的画的画像人找到。
“老大,老大。”
刘楠一开口,北柠觉得聒噪:
“你安静些,去给我倒一杯水,在准备些熟食!记着可别在放蒙汗药了!”
“是!”
刘楠见北柠脸色不好,也没在打扰直接下楼去厨房准备东西。
刘楠在厨房边煮饭,便思索:
“自己替老大把人找到了。这一万两,老大这该不是想赖账吧!”
刘楠想到,北柠花钱如洒水一般。
伸手打了自己一巴掌,
“你怎么能这样想老大,人家进店连口热乎饭都饭都没吃上,就敢找人家要钱。
真是不懂规矩。”
刘楠想起一万两,从未有过的尽心尽力煮饭。
不一会儿端着东西上来。
北柠这些天吃的都是生冷的食物。
这会喝了一口白粥,竟有一种和琼浆玉液的错觉。
刘楠在一旁搓搓手很不好意思的说道:
“苏老大!”
刘楠说着,大拇指和食指两根手指头来回搓着。
一副“钱”的意思。
北柠看着刘楠粘在一起的两根手指头,
有些恍惚,她总觉得自己经历了一辈子。
可在此见到刘楠,才发现,其实世间也就过了一年,又多几个月。
北柠不由的笑了一声!
转头看着刘楠和满屋陈设,说了一句:
“刘楠,这天下都变了,就你这黑店还是一点都没变,还那么贪财。”
北柠从玄灵手上抓了一把金币,放在桌子上交给刘楠:
“这里马上也要变了,你拿着这些钱去南部,过安生日子!”
刘楠看见金币,眼睛都直了。
但手上的大拇指和食指还是没有分开。
殷切的看着北柠道:
“大哥,人我替你找到了。这赏金一万两是不是应该…”
北柠一时忘了:
“人,什么人!”
而后突然反应过来,她在这里留下过寒沐泽的画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