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二十,谷雨。
北柠终于笑了,虽然只是浅浅一弯,但这也足够司徒瑾权高兴。
司徒瑾权哄着北柠道:
“柠儿,谢谢你的生辰礼!”
北柠送给司徒瑾权的不止一个久违的笑,还有
一杯酒!
如何开始,那便如何结束吧!
如果当初不是因为司徒瑾权甘愿喝下毒酒,
她也不会对他心生愧疚。
也就不会自愿留在司徒瑾权身边做他的皇后,
也不会有这后面的许多事情!
桌子上的酒壶与平常无异就是平日里的酒壶,不是鸳鸯九转壶,毒药也没有放在壶盖上。
一壶普普通通的断魂毒酒!
在司徒瑾权眼里,天大地大,都不如北柠吃饭最大。
所以司徒瑾权每次喂北柠吃过晚饭以后,都会庆祝一般给自己倒一杯酒。
喝的是他最喜欢的潭醉,酒气香甜,十分甘醇,却也十分猛烈。
在北柠的注视下,司徒瑾权的喉结滚滑动,
映在烛光之下司徒瑾权的面庞说不出的刚毅性感。
司徒瑾权喝完,放下酒杯,见着北柠一直在注视他,脸上一弯又浅又温暖的笑意,揉着北柠的头道:
“柠儿,今天这样看我,可是没吃饱!”
司徒瑾权说罢摸了摸北柠的肚子,像是怀里抱着一只猫儿一样,对着北柠爱不释手的轻抚着。
手放在北柠肚子上慢慢向上,见北柠全身明显的紧张时。
司徒瑾权便再也没有动作。
见北柠的肚子还算殷实,亲了亲北柠的额头道:
“你先等我一会,我吃个饭正好你也消消食!
前几天倒春寒你是不是在屋里闷坏了,
我早就命人在观星台准备
一会儿我带你去观星台看星星。”
若是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两人又回到新婚时的缠绵。
只是北柠在不会像从前那般,满怀欣喜的抱着司徒瑾权的脖子撒娇。
司徒瑾权独自说完,等来的是漫长的沉默。
这种沉默他早就已经习惯了。
更多时候北柠像是司徒瑾权怀里抱着的一尊精致的木偶。
北柠此时脑子里思绪万千更多时候是在怀疑为何司徒瑾权喝了酒,却没有事情。
北柠伸手要去拿司徒瑾权的酒杯,看看到底是如何。
却让司徒瑾权笑着按住说道:
“柠儿,又胡闹了!这酒你喝不得!”
说完又揉了揉北柠的小脸说道:
“是不是太无聊了,那我现在便陪你去。”
司徒瑾权晚膳都没有用,替北柠披上一件斗篷便带着北柠离开。
在不知不觉中已经立秋了,北柠的身子虚,现在还是严冬的衣着。
阎政替北柠症过,北柠的心寒之症难以控制,不知道什么时候还会在复发。
像是一个不稳定的炸药,一直选在司徒瑾权的脑子里让他害怕。
如今冬去春来,天气还算暖和,北柠的气色肉眼可见的好了许多。
司徒瑾权看着北柠粉嫩的红唇,一时间也将北柠的心寒之症抛之脑后。
心情松散不少,这个人看着也没有那么疲倦。
北柠窝在司徒瑾权的怀里,清澈的双眸注视着桌子上的酒壶。
北柠没明白,为什么司徒瑾权安然无恙。
难道是他装得,自己里他的脸,咫尺之间,尽然一点看不出破绽。
观星台是过年新盖的,背靠望月山,立于盛京最高处。
北柠不知道,这原本是司徒瑾权要送给北柠的礼物。
等睿儿出生了他们一家三口便可在此,一起处俯瞰天下的百家万姓。
如今一家三口只剩夫妻两人,又有点不想是家。
观星台上四壁都是琉璃堆砌,远远看着,观星台反倒像是一颗星星。
早有内侍在周围替北柠点上银丝炭火取暖,烛光舞动一派暖和,初春花色含羞,铺满了整个观星台。
一种自然沁人心脾的香气,让人精神,又让人意乱情迷。
北柠身上披着雪狐斗篷,进入观星台倒像是住在晶莹月亮里的嫦娥。
只不过北柠怀里没有兔子,反倒是让一只虎视眈眈的狼抱在怀里。
星星遥不可期,高高悬于天上,
又在月色的笼罩下多出一层神秘的韵味。
如此得不到,看不清,摸不着的东西自然是好的,是浪漫!
以前司徒瑾权和北柠在一起时,司徒瑾权的话很少,很多时候都是听着北柠坐在他怀里兴奋得手舞足蹈的讲着许多事情。
如今司徒瑾权的话多了起来,抱着北柠指着天上的星星。
司徒瑾权这人就连闲聊都能讲出一堆知识。
老先生说书一般,指着天上最亮的一颗星星道:
“这是启明星,又叫太白,每天晚上出来的第一颗………”
只是司徒瑾权到底不善于聊天,
北柠没有搭话,他一个人在谁如此浪漫的环境唱着独角戏。
声音回荡相爱半空之中又消失在半空之中,,显得空旷,寂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