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柠提着裙子慌乱的跟着跑在后面喊道:
“司徒瑾权!”
跑的时候北柠突然觉得有一点心酸,
反思到,她真的错了吗!若是再来一次她还是会救涂妖!
大嫂若是死在司徒瑾权手里,那大哥和司徒瑾权的关系会怎样!
司徒瑾权每次说,天上地下任由她闹,一切有他!
可哪次出了事情,不是她用皮肉来偿还!
她又哪里真正做过什么出格的事情,让尊亲王府护不住她,需要他这个皇帝出手,
每次犯的“错”不过就是他控制欲太强,给她设了许多条条框框。
司徒瑾权对她的骄纵和宽容,父兄依旧能给她,她原本就拥有得十分富裕,根本不需要他护着。
如今真的犯了事情,北柠看见的是他再一次绝尘而去。
以前从未细想。
雨水太大了浇在北柠身上,淋得北柠从未有过的清醒。
衣服碰了水变得越见沉重,北柠平日里的衣服贵气繁琐复杂
钗裙淋湿后面料全部搅在一起,伴住北柠的脚,一个不妨直接摔在地上,跌落在雨水里。
“小姐!”
小风急得扔下伞冲出去,想将北柠扶起,可北柠却一直手捂着肚子不能动弹。
北柠身上混着水,小风吃力的将人扛到亭下。
手从北柠身下抽出的时候沾了几片让雨水化开的红色。
看着手里的血,小风身为一个女子,心里隐约有了答案,言语带着强装镇定的慌乱问道:
“小姐,小姐你没事吧!你别吓我!”
北柠脸色发白,浑身冒着冷汗艰难的说道:
“小风,我好疼。我的肚子好疼。”
小风伸手紧紧握着北柠的手说道:
“我这就去请三公子,小姐你撑住,你一定要撑住。”
———南煜,涂妖———
城墙之下
涂妖胸前中了一箭,倒在南煜怀里,不远的周围是江千忍带着禁军将其包围。
涂妖一直想见南煜一面,因为南煜是她深爱的一场美梦。
涂妖一直以为只要南煜在这场美梦就永远不会醒,可是她心口的这支箭戳破了一切。
能死在他怀里或许是不幸中的万幸。
涂妖迷恋的伸手抚摸着南煜的脸庞艰难的开口道:
“我走的时候,没有对你留下一句话,是因为我有愧于你,我是潇奉安插在你身边的细作我没有资格对你说些什么。
我听命与潇奉做了许多事情,也利用过北柠。可是,可是那封信真的是不我换的。”
涂妖说道这里的时候,有些激动,伤口撕裂,身上的衣服更红了,顾不得身上的伤,解释道:
“相公,你相信我,那封信真的不是我换的,我原本已经得手了,可这件事情牵涉太广我还是不放心你,所以我又换回去了,真的不是我,你相信我!”
南煜痴情的握着涂妖的手压低嗓音说道:
“我相信你,那封信不是你换的。”
在涂妖还没有来得及欣喜时又听见南煜说道:
“是我换的。”
涂妖难以置信的看着南煜:
“你!”
南煜脸上划过片刻骇人惊悚的笑意,可手上的动作远远看着在江千忍眼里,依旧是十足的深情和自己的妻子做着生死告别的模样。
南煜的手指放在涂妖的唇上示意她别说话,这样还能活得久一点将事情听完,也好死的瞑目。
只听南煜缓缓说道:
“无论你换不换,两封信的内容都是一样的。
私运是真的,潇奉拖我私运三次,每次我都将私运的数额提至三百斤以上,每次我都做好了万全的准备,让潇奉来做这只替罪羊!
托潇奉的福,我手上现在有近六百斤的山涧燃油。
慕族向来谨慎,你以为没有我明确的命令,加封密语的密信。
单凭一封信怎么可能使唤得动慕子野。”
南煜嗔笑道:“别幼稚了,涂妖!”
南煜的话让涂妖忽视她身上的伤痛,忽视此刻正在下雨,忽视一切!
涂妖死死拽住南煜的手,嘴里艰难的吐着字:
“你,你怎么可以!”
南煜反问道:
“怎么对一个细作如此残忍?”
涂妖心里嗔笑自己活该,不愿相信自己居然会如此可笑的问道:
“那之前,我们夫妻情深全部都是你演的!”
南煜将涂妖的手放下,替她扫过挡住她视线的头发说道:
“七分真,三分假!”
听见这话,涂妖感觉她身上这冰冷的雨水好像顺着伤口灌着她心寒道:
“所以你才要借北柠的手提前将我救出来,上演这生离死别的一幕,让你成为一个用情至深的好丈夫,失去妻子的可怜人,让你成为受害者。
没人对我进行提审,皇帝永远也不会知道,借他的手提前杀了我,让他对你有愧,徐代荣也没有脸在嫁进来。
南煜你当真是好计策!也难怪皇帝会如此忌惮慕王军。”
逞能的说完这些话,涂妖只剩最后一丝气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