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宁的话好像提醒了清泽，他看了苏宁一眼，眼中的悲哀好像浓墨似的化不开。
回到主殿，掌门已经没了气息，周围弟子死的死，晕的晕。
妖族已经消失不见了，与之一起消失的，除了锦绣，还有穆易淳。
清泽拿着剑的手在颤抖，眼神一变再变，最终一言不发消失在了门口。
苏宁叹口气，这不说话就跑是什么毛病。
从储物戒掏出两颗药丸磕掉，勉强提起灵气跟了上去。
化神期的速度不是盖的，加上清泽又是愤怒的状态，等她到了的时候，穆易淳将锦绣护在身后，对着清泽执剑相向。
清泽闭了闭眼，努力稳住自己的情绪:“你让开，我要抓她回去，妖族和魔族闯我逸云宗，杀害我宗弟子，这事一定要有个交代。”
听到杀害我宗弟子几个字，穆易淳的手抖了一下，脸色惨白的如同上好的宣纸。
“师尊，你给我点时间，我一定会带她回去。”
最终，穆易淳还是没有让开。
“你要执迷不悟到什么时候？”
清泽终于对着这个从小爱护有加的弟子大吼，眼中满是失望:“你还要护着她？你对的起那些死去的同门吗？”
穆易淳死死的咬住牙，一动不动。
清泽眼中卷起愤怒的风暴，一剑将穆易淳推开，下一剑直接斩杀了锦绣。
锦绣连句遗言都没有说，便如星光点点散去，化作了一条红色的鲤鱼。
穆易淳痛苦的闭上眼，许久之后抱起那条变成两截的鲤鱼，和清泽擦肩而过。
“你从来都不相信我。”
这是穆易淳留下的最后一句话。
“哈哈哈哈，真是太精彩了。”
周围时间猛然停止，刚落下的树叶也停在半空中。
一道黑烟凭空飘出，化作清渊。
清渊擦去眼角笑出的泪水，“每次看到这里我都想笑，真是太精彩了，你说呢？”
清渊飘到苏宁身后，环绕她的肩膀，“就是可惜了，枉费我还送你进来，你什么都没有做嘛，真是可惜，你输了。”
清泽转过头，眼中已经变的漆黑一片，眼尾甚至开始飘出黑雾。
清渊像是突然想起来一样，夸张的捂住嘴:“忘记告诉你了，这是他能承受的最后一次了。这次之后他就彻底坠魔了，而你”
清渊摸摸苏宁漂亮的脸蛋，凑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乐的在原地打转:“天生剑骨是我的咯。”
“输了？不一定吧。”
苏宁挥剑打散清渊，清渊变作黑烟飘到一旁，凭空半躺，单手撑头，“没用的，他已经马上就要坠魔了。”
“清泽，你有想过为什么这些年弟子的修为越来越低，自从上一个剑修飞升过后，千年间再无人飞升吗？”苏宁走到他面前问他。
“为……什么……”
清泽装满黑雾的眼睛一眨，好像疑惑的看着苏宁，满是不解。
“因为你”
“因为我？”
“你为什么自责？为什么生出心魔。”苏宁步步紧逼，眼睛一动不动的看着他。
“因为……”清泽闭上眼，满脸痛苦“是我没有察觉魔族的潜入，是我没有保护好易淳，是我……害死了逸云宗弟子。”
“那下一次呢？”苏宁问他。
“什么？”清泽不明白苏宁的话。
“下一次魔族潜入呢？下一次生死存亡呢？”苏宁看着面前的人，“你要每一次都保护他吗？”
“我是他的师尊，这是我该做的。我是逸云宗的化神，我要保护每一个弟子。”清泽失控大吼，眼眶通红，眼中黑雾大起。
清渊看到清泽居然还有情绪反应，警惕的坐直了身子，死死的盯住两人？
“那他们还修什么道？修什么仙？”苏宁轻飘飘的一句话，让清泽愣住。
“修仙本就是逆天而行，每一分灵气都是和上天争来的，每一次进阶都是拿命在拼搏。你什么都帮他们做了，他们怎么学会去争，去拼？”
苏宁毫不留情的指责:“你不是因为做的不够好，而是做的太多了。”
“我做的太多了？”苏宁的话好像打通了他心里的另一条路，清泽木然的重复，眼中的黑雾散去了一些。
清渊警惕的飘到清泽身后，蛊惑似的凑近他的耳边:“你杀了你弟子的爱人，他永远都不会原谅你了。”
清泽眼中原本要散去的黑雾又开始聚拢。
苏宁却道:“没错，都是你的错。你从一开始就没相信他，你没有问他就给他定了罪。他说的没错，你从来都不相信他。”
这下，清渊也愣住了，怎么回事？你不是开解他吗？
“所以……”苏宁扬起一个大大的笑容“你还欠他一个道歉。”
“做错了事，就该道歉。”
听到这句话，清泽低着头半天没有动静，苏宁也不急，静静的等着，清渊也不敢多说，也在一旁没有说话。
气氛一时间陷入了冷凝。
过了仿佛一个世纪那么久，清泽终于抬起头，眼中再无黑雾，也没有了清冷，明亮的眼睛迸发出希望的光芒。
他看着苏宁，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