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还醉意朦胧的安陌怀,看到这两颗血淋淋的脑袋滚落到面前,顿时脸色大变。
安陌怀抬头看向她时,那双眼里猩红了几分,“他们到底犯了什么罪?让陛下如此残暴对待。”
“残暴?”她迟疑道。
如果换作别人说她残暴,她毫不迟疑就将人处死,但此刻评价她的是安陌怀,为了大局考虑,暂且忍忍。
她饶有兴致笑了笑,将那条跨前的右腿踩在一颗脑袋上,“安美人此刻知道本宫残暴了?不过,这次算不上残暴吧,本宫每日闲来无聊,都会砍几颗脑袋下来当球踢。”
“要不,趁现在,本宫给你炫炫球技?”
她不容他答不答应,飞起一脚,就将脚下那颗脑袋踢出宫墙之外。
刚路过宫墙外的两名小宫女,当场被这颗凭空飞来的脑袋吓昏过去。
脑袋在起飞的过程中,那些温热的血丝还顺着空气飘到了安陌怀的脸上和头上。
安陌怀摸了一把脸上黏黏糊糊的血丝,捏在指尖揉了揉,再看向楚夭夭那张嚣张得意的笑脸。
楚夭夭看的出来,他此刻很不爽,肯定还在心里想着要拿到砍她呢。
他越被激怒,她就显得越兴奋。
“安美人想踢球吗?本宫可以陪你玩几把。”她简直癫狂到了某种境界。
安陌怀冷冷扫过眼神,从花丛里起身,径直走向偏殿。
房顶的瓦片又被他重新盖好,虽然没有原先遮风挡雨的效果好,但总是比在外面风餐露宿的好。
地板和屋里布置还是如往常一般干净整洁,就是一起风,外面的沙子会被吹进来。
不过安陌怀整日都闲,为了打发时间,他总拿着那块烂布擦来擦去。
勤快的像宫里的太监和宫女。
楚夭夭来了快有半个时辰了,跟忙忙碌碌的安陌怀完全插不上话,她感觉不是来冷宫探望落魄妃子的,而更像是来某工地当监工的。
她实在受不了那张冷脸,于是命令殿外的太监,拿来绳子,将安陌怀绑在殿里的柱子上。
这下,看他还能怎么蹦哒。
楚夭夭开心至极,围着绑成一根冰棍的安陌怀转了好几圈。
“这下,安美人总算可以停下来歇歇吧?啊哈哈哈哈……”她不受控制地哈哈发笑起来。
这笑声听的安陌怀一身鸡皮疙瘩,“不认识陛下之前,在下以为,陛下是一位文韬武略,勤政爱民的贤君。”他冷笑一声,“可在今日看来,陛下不仅残暴不仁,还有点草包。”
草包?!!!
楚夭夭勤快迈动的小步伐嘎然而止,脸上的神色也跟着冷滞。
她走到安陌怀面前,挽起袖子,伸出纤细的手指,一把扼住他的咽喉,“你有本事,再说一遍。”
安陌怀被她掐的脸部胀红,噎着喉咙也要问问:“陛下具体指哪一句?”
感情是等在这下套呢!
她才不会中套,指尖的力度更是用力几分,“重复你刚才的话!”
安陌怀跟她玩儿起了脑筋急转弯,“陛下是喜欢听你文韬武略呢,还是喜欢别人说实话?”
楚夭夭懒得跟他扯这些有的没的,打一顿,心里就能舒坦了,她将手伸向旁边的太监,“本宫的鞭子!”
太监双手递上鞭子。
她扬起那道长鞭,就抽在安陌怀的身上。
“啪!!!”
“啪啪!!!”
皮鞭打在单薄的衣衫上,很快便见了血印子。
鲜红的血蜿蜒地爬在那副结实的胸膛上。
安陌怀疼的龇牙咧嘴,但也闷不吭声。
身体的痛永远也没有心口的痛来的厉害。
楚夭夭打了大概五十多鞭,直到打的全身没力气了,手臂都挥肿了,才肯停歇下来。
安陌怀被打的浑身是伤,血流不止,却依然露着那口大白牙,笑的热烈。
“你笑,你还笑!”楚夭夭躬着腰,双手撑着膝盖喘气时,就看到安陌怀那张笑得灿烂无比的脸。
她撑着全身力气站好,用鞭子那端的手柄,在他嘴上和脸上猛戳,“你要是再敢笑,本宫就把你的牙拔下来,再把你的嘴缝住,看你还能猖狂到几时。”
她戳的越厉害,安陌怀就笑的越起劲,甚至但最后还大声笑出来。
楚夭夭被他的放肆大笑气得浑身颤抖,她奋力扔掉手中的鞭子,再伸手向太监,“刀,刀!!!”
被命令到的太监赶紧四处寻刀,可这是冷宫,哪儿来的刀啊!刚才宫门口那两名侍卫倒是有刀,但都被她给咔嚓了。
小太监出去一番疯狂寻刀,到头来别说刀了,就是连个称手的工具都没有。
绝望的小太监最后灵机一动,从墙角的一堆废墟里扒出了一块瓦片。
尖头尖尾的,和刀差不多,应该能凑合一用吧。
小太监火速回到殿内,“陛下,刀来了。”
楚夭夭因愤懑至极,始终保持着仇视的眼神看着安陌怀,右手还僵在半空,等刀。
小太监有那么一瞬的错觉,眼前定格的画面莫非是被哪位高人点穴了?
但错觉很快打消,楚夭夭一把拿过那把刀。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