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成业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眸子都是惊恐,惹得黎至清更为迫切想知道第三个大运到底如何,又怕容成业不肯直言,黎至清心思一转,故作轻松道:
“方才都说这个八字极有可能止于祯盈二十年,连第二个大运都走不完,更别说第三个大运,既然是不可能的事,那说出来也无妨。”
容成业疾走两步来到门口,瞧着屋外并无人偷听,这才惨白着脸色压低了声音道:
“黎兄,我只能说这个八字走到第三个大运,就开始与大成国运有关了,至于何种关系,我实在不便详说,否则定然会引来杀身之祸。”
见他说得这般严肃,黎至清不好再勉强,只得将话锋一转,把先时的疑惑抛了出来,“如你所言,无论是生于酉时还是戌时,如今皆是墓库运,万事难成,可黎某北境之行,仗的确打赢了,岂不是与该结论相悖?”
容成业听了这话,面色稍稍缓和,赶紧摒弃方才脑中的可怕景象,专心为黎至清解惑。
“万事难成并非一事无成,更多是指多劳少获。从容修哥哥家书的只言片语,我便能推断黎兄于北境战事的贡献与晋王不相伯仲,并远胜其他将领。回京之后,晋王手握军权炽手可热,一时风头无两,其他将领升官加爵,连赵王世子都得了今上青眼,可黎兄只题补了区区七品的左司谏,黎兄敢说劳有所获?”
黎至清大约听明白了,“如此说来,并非事情做不成,只不过名声功劳记不到身上罢了?”
“对!只要做成事,就是为他人作嫁衣裳!所得者不过九牛一毛。”
黎至清释然一笑,“那倒还好,事情能成就行!”
容成业没想到了黎至清这般云心月性,有点心疼起来,“黎兄若是这样的心态,又生在酉时,想来这这个坎坷困顿的墓库运会过得舒服一些。”
黎至清一听这话,嗅到一线生机,忙问道:“那若是戌时的八字,这个大运可有解?祯盈二十年那一劫,可有法子渡过?”
“有!”容成业语带笃定,“依书中所言,可将墓库冲开,只要墓库能开,就可转危为安,当然祯盈二十年的死劫也就解了。但冲开墓库的机缘如何得来,恕我学艺不精实在不知。若黎兄有兴趣,改日寻得家师,我可向其请教。不过,能够肯定的是,戌时的八字只要冲开墓库,扛过死劫,进入下个大运,那就是飞龙在天,贵不可言了。”
黎至清大约听明白了,机缘一事,是难以强求的。
不等黎至清反应,容成业又道:“当然,还有个办法,那就是抛却红尘避世而去,不求功名,自然不会受到功业难成的磋磨,不堕情网,自然随性自在。但想要成就一番功业,是能够了,不过至少可保性命无虞。”
黎至清不禁想到了之前智慧道长相劝的话,没想到竟是殊途同归!他心系百姓,有志于国,定然做不出苟安保命之事,故而这话只是听听,也未往心里去。
容成业说完,又就着酉时的八字滔滔不绝地讲起来,还将某些流年需要特别注意的点重点提示给黎至清,态度真诚,言辞恳切,一个上午功夫,与黎至清的关系近了不少。
不知是否因为顾忌二人的身份,枢密院的人待他们还算客气,午膳时送来的菜色并不敷衍,当然这客气也只限于吃喝,二人无法向外传递消息,更无法见外人。
酒足饭饱,容成业无聊了就开始闹脾气。
黎至清倒是能耐得住性子,此事非同小可,他笃定朝廷不会放他们两人在此处不闻不问,索性沉下心来,在脑中细细梳理着事情的来龙去脉和不合理之处,以备再次对峙。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早知道就不逞能了,没有那两卦,也不至于倒这个大霉!”容成业倚在椅子上哀嚎起来,“竟然栽倒了那个番邦女子手里!我长这么大,就没吃过这么大的亏!”
黎至清在心里笑话他小孩心性,见他这般嚎着,自己也无法集中精神,索性打趣道:“以你的出身,案子查不出来,秦王拿你也没办法,怎么就偏偏摇了那两卦?”
容成业苦着脸,“还不是为着你,我仰慕你许久了,自然不能让这事连累你!”
黎至清微微诧异。
容成业又道:“当然,更为着我姐夫,胡旗使团天石失窃不妥善解决,我姐夫肯定得受牵连。”
“你姐夫?”黎至清扬眉。
“对,准确的说,是我准姐夫!”容成业突然来了兴致,情绪高涨起来,“就是那位平定北境的大英雄晋王殿下,这次主理使臣接待,你们应该很熟吧?”
穆谦?他要成亲了?
刚开始的时候,它根本就不认为自己面对这样一个对手需要动用武器,可此时此刻却不得不将武器取出,否则的话,它已经有些要抵挡不住了。浴火重生再强也是要不断消耗的,一旦自身血脉之力消耗过度也会伤及本源。
“不得不说,你出乎了我的意料。但是,现在我要动用全力了。”伴随着曹彧玮的话语,凤凰真火宛如海纳百川一般向它会聚而去,竟是将凤凰真炎领域收回了。
炽烈的凤凰真火在它身体周围凝聚成型,化为一身瑰丽的金红色甲胄覆盖全身。手持战刀的它,宛如魔神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