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有了定论,早些告知我。”肖瑜虽有些意外,但想到黎至清到底是晋王府的幕僚,于情于理该先向主上请示一下,也不再揪着不放,话锋一转,“方才咱们聊过了太子,那再说一说晋王?”
黎至清一时之间想到前些日子如阜城外与肖瑜的照面,肖瑜曾提醒他穆谦心性难测,莫非今日又要旧事重提?黎至清防备之心顿起,问道:
“晋王?师兄想聊什么?旁的我并不知晓,只知他在沉戟重伤、北境陷入绝境之际,冒着被父兄猜忌的风险,将保家卫国的担子扛在了自己身上,这般胆量和胸怀,另外佩服。如今他有心要为黎民苍生谋福祉,我自然愿助他一臂之力。”
黎至清这般为穆谦辩解,在肖瑜意料之中,肖瑜不紧不慢道:“如阜城外,我便知你死心塌地待他,也不怕他来日负你。你能这般自信,是心中笃定你看清了他。可是,你真看清他了么?”
黎至清一时有些语塞。穆谦其人,着实与众不同,当纨绔,能浑得不着边际,当主帅,排兵布阵有板有眼,两种作风切换起来还不着痕迹。虽然兵法是在赴北境路上算计着让他学得,可学得这般快,到了战场上便能融会贯通,也颇让人啧啧称奇。而且穆谦为人处事颇具章法,这绝不是一个游手好闲了十几年的人该有的能力。
见黎至清沉默不语,肖瑜又道:“我们家老二曾说,晋王的箭法出神入化,曾于城楼上两箭齐发救他性命,又曾孤身诱敌,月下连发十八箭,箭无虚发,直接杀了胡旗王牌的威风。那一身本事,没个十年八年出不来。可这样的消息,从未在京畿传出。如此说来,晋王的心思可不浅,北境一事,你还觉得他是迫于时局临危受命?”
黎至清面色平静,“只要他一心守土为民勤勉,北境之事无论是他被逼无奈还是顺水推舟,都不重要。师兄,太子平庸,你尚肯倾力相护,晋王大才,又肯为朝廷效力,你为何容不下他?”
此话诛心,奈何肖瑜并不放在心上,只道:“我保太子,有总角之情,有同窗之谊,可更重要的是,他名正言顺。晋王比之秦王更有容人之量,更为果敢坚毅,若无祸乱朝纲之心,来日当为治世能臣,我为何容不下他?至清,我说这话,只是想提醒你,万一你引为知音的那个晋王,只是晋王想让你认识的那个晋王,你该想想以后如何自处。”
肖瑜能以平常心与黎至清论太子的长短,但黎至清做不到淡然地与肖瑜对穆谦评头论足,是以一时之间气氛又凝重起来。这是肖瑜不愿看到的,他素日里将政事和私交分得清清楚楚,不想因着穆谦与黎至清起龃龉,再加上先生嘱咐,在京畿要照看好这个小师弟,肖瑜又道:
“当然,我与晋王并无深交,不过是凭着过去之事臆测,想着你从前吃了不少苦,怕你日后受伤,就多嘴一句。若是因着这话,让本来就老气横秋的你再变成了小老头,那就是我这个当师兄的不是了。”
肖瑜用一本正经的语气说出来促狭的话,说完还朝着黎至清眨了眨眼。
黎至清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面色怕是已经十分难看了,赶忙端起茶杯呷了一口,略作整顿才道:“师兄有心了。”
今日邀约,该聊的肖瑜皆已说完,然后拉着黎至清对弈一局,两人才动身启程。
肖瑜本想邀黎至清同坐一辆马车,被黎至清婉拒,他也不勉强,自顾带着肖安上了车,由肖平在车外赶车。黎梨则陪着黎至清上了晋王府的马车。
肖瑜一落座,就笑着感慨起来,“年轻可真好,身上带刺有锐气,敢想敢做,我像他这个年纪的时候,就没有他这般有魄力。”
肖瑜与黎至清的谈话,肖安并未参与,不过眼见着自家公子难得露出欣慰之情,知道他极为欣赏黎至清,笑道:“约摸着他跟三公子差不多年纪,公子比他大不了几岁。”
肖瑜点点头,“是瞧着差不多,我听先生说,仿佛是祯盈元年生人,那比肖玥还年长一岁。”
“但是,看着他比三公子可老成多了。”
“你也发现了!本想回程时把他拘在咱马车上逗一逗,没想到这小子不上当。”肖瑜面上笑意渐渐敛去,叹息一声,“瞧瞧肖玥那个不知愁的,再瞧瞧他。这么小的孩子,沉稳的让人心疼。”
刚开始的时候,它根本就不认为自己面对这样一个对手需要动用武器,可此时此刻却不得不将武器取出,否则的话,它已经有些要抵挡不住了。浴火重生再强也是要不断消耗的,一旦自身血脉之力消耗过度也会伤及本源。
“不得不说,你出乎了我的意料。但是,现在我要动用全力了。”伴随着曹彧玮的话语,凤凰真火宛如海纳百川一般向它会聚而去,竟是将凤凰真炎领域收回了。
炽烈的凤凰真火在它身体周围凝聚成型,化为一身瑰丽的金红色甲胄覆盖全身。手持战刀的它,宛如魔神一般凝视着美公子。
美公子没有追击,站在远处,略微平复着自己有些激荡的心情。这一战虽然持续的时间不长,但她的情绪却是正在变得越来越亢奋起来。
在没有真正面对大妖王级别的不死火凤之前,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能够抵挡得住。她的信心都是来自于之前唐三所给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