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墨非带了银锁和府里头两个小子去了马市。巴巴地在马市上寻了一圈,柳江天没找到,把前段时间派来蹲守的两小子找到了。
这两小子汇报说他们天天在马市蹲着,一丝也不敢马虎,一步也没离开过。只是一直没等到小舅爷来。
白墨非看这两小子,狼狈地跟乞丐一样。
白墨非问了问,才知道:原来晚上,他俩在马市一侧开的大通铺店住一宿。饿了,吃大棚里卖的大锅饭一一土豆𥻗子粥,二十多天了,他们的换洗衣服都换完了,带来的盘缠也快用完了,人瘦了一圈。
那土豆𥻗子粥是给没带干粮的马贩子临时吃一顿的。哪有白宅里的饭营养可口?白宅的下人吃的饭不敢保证顿顿有肉,但一天两顿,起码晚上这顿饭是有肉的,油水也厚。
而大棚卖土豆𥻗子粥,一天还只卖一顿。他们天天就指着这一顿饭熬过一天。
那两小子可怜兮兮抱了白墨非的腿,差点哭出来:“主子爷,你再不来接我们,我们就弹尽粮绝了!”
白墨非看看这两货。这二十多天了,柳江天一次也没现身,显然他肯定是有所警觉,故意躲开了。
要知道从垄西贩马过来,至多五六日就得过来一趟。柳江天一定是去别的马场贩马了。
白墨非叫这两小子去大铺铺店收拾东西上车,自己去找了个长期在这的马倌过来,白墨非先问他认不认识从垄西来这贩马的柳江天,又说了柳江天的外貌特征。
马倌说他认得,他还带人在他那儿挑过马。
白墨非说认得就好,白墨非先给了他一锭银子,白墨非说:“你要下次看见柳江天来这儿贩马,你别声张,你赶紧驾马来福州柳白镖局找我,你放心,你一天选马能赚多少银子,我给你双倍,不,给你三倍。”
马倌掂掂银子,答应了。
白墨非这才带这两小子回福州。
马车直接驶进三进,一下车,白墨非便带了这两小子进厨房,叫萧红赶紧看看小厨房有什么现成的熟肉,先端上来,再下两碗肉丝面来,肉丝要多。
小厨房里有炖好的肘子肉,萧红先端了上来。白墨非叫这两小子先吃。这两小子将手在裤腿上擦了擦,一人捧了个大肘子,狼吞虎咽吃了起来。吃得那叫一个欢腾,那油顺着嘴角直住下流。
柳潇潇过来看见的就是这副情景。柳潇潇看看,问:“柳江天还是没找到吗?”
白墨非说:“没找到,不过这两小子饿坏了!”
柳潇潇问那两小子:“你俩多久没吃过肉了?”在白宅生活这么久,她还没见哪个人吃肉吃这么快的。两个比脑袋稍小点的大肘子,他俩顷刻间啃得就只剩下个光溜溜的大骨头。
两小子说:“少夫人,去了马市二十多天,一口肉也没吃过。一天只吃一顿饭,那土豆𥻗子粥里,一滴油也不放。”
香喷喷的肉丝面也端上来了,面上,萧红放了堆尖的炒肉丝。两小子满眼放光,对着肉丝面又开始狼吞虎咽。
柳潇潇挺怜悯,如果不是因为独眼龙,早就会派人去替换这两小子。最不济也会给他俩送些吃的去。哪至于让这两小子挨二十来天的饿。
柳潇潇说:“你俩吃完了,去洗个澡,换身干净衣服。以后,就留在咱们院子里跑个腿打个杂吧!”
那两小子嘴里还吃着面,忙连连点头,脸笑开了花,嘴里含糊不清地说:“谢谢少夫人。”
跟着少主子少夫人有前途。少夫人素来不愿多挑人进她的院子。他们俩跑这一趟,辛苦是辛苦了些,可是能被少夫人召进院里当差,再辛苦也值了。
白墨非和柳潇潇回了卧房。白墨非跟柳潇潇说:“潇潇,江天可能察觉了,故意躲着咱们。我找了个马倌,给了他银子,让他一有情况就通知咱们。你别担心。只要他还回马市,总会找到的。”
柳潇潇点点头。一个人要故意躲着,哪能找到?
她只能等,等到江天愿意出现的时侯。
大夫人二夫人几个过来了,叫人送来了定做的婴儿床,婴儿车……往事先定好的婴儿房里送。
这套宅子很大,正房一排,柳潇潇白墨天住了最中间几间,他们屋子旁边,便是几间婴儿房。依次过来,左边是客厅,客厅旁边,是给江天留的屋子。两边都还空了好几个房间。
婴儿房是大夫人二夫人几个专门布置的,墙上,用软布包了一圈,墙上还挂了许多小孩子喜欢的布偶画。地上是最厚最软和的地毯。
有床,挺大间屋子,摆了张大床,那床,是给两个乳母睡的,方便乳母照顾小婴儿,床两旁,一边放个婴儿床。
这婴儿床上边是细细的竹条编的大篮子,又用绸布包裹,下面,是木架,架子还能轻轻摇动。
地毯一角,还放了许多小玩具。那些玩具,有的根本不是小婴儿玩的,都是大孩子玩的。所有的东西都是新新的。
这间婴儿房旁边,是新收拾好的两间套房,那是备着孩子稍大些带着各自的乳母婆子进去住的。里面的家俱也都是几个夫人精挑细选的。
婴儿床婴儿车搬进来后。老夫人也过来了,老夫人现在离得近,时时过来看一看。
老夫人在婴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