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二楼的一间偏房,敲门道:锦书,是我。欧锦书连忙将门打开,待卓然进去,又赶紧合上了门扇。李卓然一进来便道:“云华,清州派人来信了,他说听闻洞仙楼出了事,你带着秋秋从那里离开了,不知道去了哪里,让我去找你们。”他边说边把字条递给了云华。
云华接时言道:“听闻?这就是说,清州并未去赴宴。”他展开字条,读罢点点头道:“原来如此,竟是朝堂上出了事。”欧锦书也接过来字条看了,说道:“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不过恰好清州哥哥没去赴宴,不然云华哥哥定是不能兼顾他与秋秋两个人。”李卓然抱臂点点头道:“刚才外面人多,我不便直言清州的名字,就没打听,只让来人转告清州,让他酉初来接你与秋秋,见了面咱们就知道了。”
锦书将倚床站着的秋秋揽入怀中道:“云华哥哥和秋秋去我那里住吧,父亲和母亲过些日子才回来,我们宅院里房舍多,又僻静,你们住几日,待风平浪静了再回青云山。”云华不置可否道:“待清州来了,咱们再做商议吧。”
卓然刚欲说什么,下面忽传来一声吆喝:“李掌柜,壶里没茶水了。”李卓然便应了声,向外走去,走前交待锦书道:“把门栓上,除了我,不管谁来也不要开门。”锦书温柔一笑道:“有你在楼下守着,谁敢上来?”二人悄悄握了握手,分隔在了门扇两侧。锦书又坐回床边,问道:“云华哥哥,你接着说,你与秋秋是如何脱身的。”
云华端起茶杯来,用杯盖刮着水面漂浮的茶叶道:“当时后有追兵,前无岔路,我停在路中,想去直奔过云楼而来,又怕把那伙人引到你们这里,于是便犹豫着。多亏小秋聪慧,提醒我赶走马匹,攀着花藤翻入一户宅院中,躲在园中墙边花藤之下,待追赶的人都过去了,外面没了动静,才翻出躲躲藏藏来到了这里。”
锦书惊讶地夸赞秋秋道:“秋秋真是个好孩子,难为你在如此危险的情形下,还能帮你师父想出这样的主意。”秋秋腼腆一笑,努力做出一副波澜不惊的神色,却把发抖的小手藏在袖中——她方才跟着师父逃命时还未觉得如此害怕,此时安全了,却无比后怕,连手也抖了起来。欧锦书又言道:“对了云华哥哥,听卓然说,梦棠姐姐已经回去了。”
云华的眼神忽闪了一下,仿佛被触碰了心事,只笑了笑道:“是,过段日子,我去江南山庄看看她。”欧锦书原本想要问云华打算何时与梦棠提亲,见他神色有异,便不再多问,只道:“回去也好,临安近日颇不太平,况且史弥远既然知道了江南山庄的所在,怕是不肯善罢甘休。梦棠姐姐回去守着,定出不了差错。等这边的事情了了,咱们几个也一起去帮梦棠姐姐把守江南山庄。”
三个女孩子里面,锦书的性格最是温良随和,不同于凝儿的机敏活泼、梦棠的稳重自持,锦书总是善解人意地照顾着身边众人的感受,体贴入微。云华闻言报以温暖一笑,说道:“多谢锦书妹妹。”欧锦书摇摇脑袋道:“不谢的,云华哥哥。最近我卜卦问事,算得都不是什么好卦,咱们大家千万小心为上。”
秋秋闻言想到了欧锦书在清平斋用龟甲和铜钱算卦的事情,一时来了兴致,开口问道:“锦书姑姑这次问得什么卦?”“问得我们七个人,何时能再一起聚在临安。”
“那卦上怎么说呀?”
“卦上说……算了,不说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