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谢知府走到堂上坐下,苏沁又看了看江先生。
这老头儿也太能耐了吧,本来她只是想着让他过来打声招呼,好威慑一下江州知府和其他官员,没想到人家竟然直接把知府给叫来了。
府城到江州城,马不停蹄地赶,也需要一天时间,算起来,这是在她把酒交给他之后,他就让人去安排了吧。
能把知府叫来,这可大大出乎了她的意料!
这出戏可越来越精彩了。
苏沁凑到苏母耳边轻声说道:“娘,有好戏看了。”
苏母被她的突然出声吓了一大跳,好悬没叫出声来,伸手一把捏住了隐身状态的苏沁,掐了她一把,以示惩罚。
苏沁被掐得呲牙咧嘴,又不怕叫出声音来,极为刺激。
谢知府让人给江先生搬了把椅子过来,让江先生坐在一边旁听。
江先生坐下之后,四处张望了一番,没有找到苏沁,心里还一阵嘀咕,这么重要的场合,那小村姑竟然没在?
谢知府拿起惊堂木在桌子上一拍,问道:“堂下所跪书生,报上姓名来。”
苏岘咽了口水润了下嗓子,“学生湖州书院学生苏岘,见过大人。”
谢知府问道:“江州知州说他在考场上亲自抓到你作弊,对于此事,你可有何话要说?”
苏岘年纪小归小,但却并不怯场,跪在那里直板板地道:“回大人,学生不曾作弊,知州大人当时在考场上,的确从学生的笔杆里找到了小抄,但学生并不知道那小抄从何而来,又为何会出现在学生的笔杆里。”
谢知府继续问道:“那支笔,可是你自己的?”
苏岘回道:“学生不敢确定,因为那支笔当时并不在学生手上,而是在一旁放着。知州大人当时拿起笔检查时,学生正在用另外的笔作答,而且这期间并未注意到那笔是不否有异样。”
谢知府转头看向章知州:“章大人,你来说说当时你是如何发现那支藏有小抄的笔的?”
章知州拱了拱手道:“回大人,当日下官正在考场中巡视,见这考生写文章的速度很好,字迹也工整漂亮,所以便停下脚步打算多看两眼,顺手从他的桌子拿了一支笔,结果发现那笔的重量有点不对。”
谢知府好奇地问道:“你是如何知道那笑的重量不对的?”
章知州道:“因为下官也有一只同样的笔,并且时常用来书写,所以很清楚它的重量。下官拿起笔摇了摇,发现那笔杆中间有异物,打开一看,便看到了里面折成了长条的小抄。”
谢知府又问道:“你发现小抄的时候,这位考生是何反应?”
章知州一脸冷色:“自然是惊慌失措,满口狡辩。”
苏岘忙道:“学生不曾!大人,当时学生正在认真书写,甚至都没有太注意到知州大人是何时拿起了那只笔,直到知州大人说我作弊,下令让人将学生捉拿起来的时候,学生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谢知府问道:“那只笔,你在这几天考试过程中,可曾用到过?”
苏岘摇头:“不曾。那支笔是学生所带的五支笔中其中的一支,整个考试的过程中,学生都没有用到那只笔,那只是一支备用笔。”
“那你可有发现它遗失过?或者从你的视线中消失过?”
苏岘摇头:“不曾,学生每场考试开始之前和结束之后,都会检查一遍笔墨,学生可以肯定,它一直都在。”
章知州道:“大人,那只笔既然没有遗失过,也一直在他手中,足以证明那小抄是他准备的。”
谢知府用手指敲了敲桌面:“苏岘入考场前,是何人替他验的身,传上来。”
很快,那两个替苏岘做入场前检查的衙役被带了上来。
二人跪下给谢知府见了礼之后,便回答道:“回大人,当时这位考生入场时,是由我们二人替他检查的。”
谢知府问道:“当时你们可曾发现他和他所携带的物品中有异常之处?如实回答,不得有任何隐瞒。”
两人看了一眼章知州,如实回答到:“当时并未发现异常,他所携带的物品,全部都是合格的。”
谢知府又问章知州:“当时所查到的小抄,可还在?”
章知州点点头:“物证都在,下官这便让人呈上来。”
很快,那小抄和那只笔被一个衙役用托盘装着送了上来。
谢知府拿起那小抄打开看了看,又问苏岘道:“当时所考的,是哪一场?”
苏岘回答:“策论。”
谢知府轻笑:“这便有点意思了,考生入场前,所有东西都经过了严格的检查,并未发现异常。而这里面的小抄,却和当场考试内容无关。章大人,如果你是一个在考场上作弊的学生,会把一个已经考过的作弊证据留下吗?”
章知州脸色一冷:“大人此话是何意?下官从不曾做过此等事情,又如何能揣摩一个作弊者的心理。他没有及时处理掉证据,或者只是简单的觉得自己的手段很隐蔽呢?大人,证据是在他的笔杆中搜出来的,此是铁证,下官不明白大人问这些有何用。”
谢知府说道:“便是铁证,也应该给他一个为自己说话的机会,这是办案最基本的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