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私塾离开,苏沁就对着舟舟耳提面命。
“以后那张春来要是敢在私塾欺负你,或者伙同其他孩子孤立你,不用客气,给我揍,揍坏了娘负责!”
对这种人就不能忍着让着,你越是忍让,对方就越是蹬鼻子上脸。
至于那张春来的捕快爹和小妾姨,她压根儿就没放眼里。一个捕快和一个县丞的小妾而已,算什么玩意儿。普通小老百姓怕他们不奇怪,毕竟小老百姓没权没势,轻易不敢得罪这些手里有点小权利的小人。
但她苏沁却是不怕的,她上辈子啥样的人没见过,若是让这种人给吓住了,简直把苏家的脸面都给丢尽了。
而且当着孩子的面,她就更不能怂。哪怕对方是她惹不起的人,她也不能怂。
做父母的如果当着孩子的面对别人软弱,以后孩子会受一辈子的影响。最直观的影响就是孩子以后在那张春来面前,就别想抬起来头。
何况,她也不需要怂啊。
那种小蚂蚱,她想对付真的不需要费多大的劲。
舟舟点点头,“娘,你不用担心我,张春来不敢惹我。”
其实在私塾的这些天,他已经遇到过好几次欺负了,那些县里的孩子觉得他是乡下来的,偏他在课堂上表现得又很优秀,时常被夫子夸奖,所以那些孩子便心里不服,故意在课间的时候来找茬。不过都被他自己解决了,连敖文想帮忙都没有机会插手。
不过这种事情,他觉得不需要跟娘说,省得娘闹心。
苏沁心挺大,并没有去细想舟舟的话,驾着马车回了村。
转眼又是两天过去,苏沁的酒坊该上梁了。
酒坊上梁的程序没有家宅那么繁琐,但还是要搞些小仪式,图个好兆头。
一大早,苏沁便带着休沐的舟舟和月月以及家里的下人去了酒坊那边。
酒坊四面的墙都已经砌好了,包括内部的一些酿酒需要用到的灶台之类的东西都已经垒了起来。
房梁用红布缠了两头放置在外面的空地上,工匠们已经就位,等着吉时一到就上梁。
村里人好多人都跑来看热闹,上梁的热闹那可是必须来看的,因为上梁的时候要撒福钱,不管多少,哪怕只捡着一文也不亏啊。
苏沁一到酒坊,一些想跟她打好关系的妇人便没口子的恭维她,说她好本事,盖了这么大个酒坊。又有人祝她生意兴隆,财源广进啥的。
苏沁都笑着跟人道了谢。
待吉时一到,刘师傅便大声宣布:“吉时到,上梁。”
工匠们抬着大梁,踩着用木头搭起来的梯子爬上房顶,将房梁安置在预留好的砖槽中。
苏沁拎着个大袋子跟着爬上房顶,将准备好的福钱和糖块干果从袋子里抓出来,一把一把地往地上撒。
村民们一哄而上,你推我挤地去抢铜钱。
孩子们也早就被家里的大人交待过了,他们仗着身量小,就在人群里钻来拱去,眼睛活,手又快,捡铜钱的动作可比大人麻利得多。
苏沁准备的铜钱并不多,只有一两银子。
来凑热闹的人可不少,得有一两百人,这么多人也不是所有人都会去抢着捡的,毕竟那空地面积就那么点大,挤不进去啊。
所以平均下来,每个人大概也能捡个二十来文钱。
捡到钱的人自然满脸堆笑,美滋滋地把铜板装进口袋里。没捡到的或者捡的少的,就在心里嘀咕,嫌苏沁太小气。这么大的酒坊都盖了,竟然就只撒这么点福钱。
真是越有钱越抠门。
苏沁就猜到会有人这么想她,所以她才只准备了这点银子。
有些人,你就是给他再多,他也不会念着你的好。所以她干啥要拿自己的银子去分给这些人?她又不是傻子。
远处的山坡上,程怜香看着酒坊里热闹的景象,气得咬牙切齿,一把抓过旁边的一棵小树苗,狠狠揪扯了一番,扭头回到家里,对着程惜玉的房间冷嘲热讽起来。
“有些人不是说会给苏沁娘教训,不让她把酒坊开起来吗?这都多久了,人家酒坊都快要盖好了也没见她有什么动静。哼,话说得那么满,也不怕人家笑话。”
程老头儿也在一旁帮腔,“可不就是,眼见着那贱人马上就要飞黄腾达了,再不动手可就来不及了。”
这几日村里到处都在议论苏沁的酒坊,搞得他都不愿意出门。
一想到苏沁娘以后日子会越过越好,他就恨得咬牙切齿,恨不能亲自去把那酒坊给拆了。
房门突然打开,一个丫环搀着肚子已经隆起的程惜玉从屋里走了出来。
“爹,你们着什么急?夫君答应了的,说一定不会放过那贱人的,你们就且安心的等着,等时候到了,自然会收拾她。眼下她那酒坊不过是个空壳子,这会儿去闹,对她能造成多大的影响?既是要收拾她,那自然得一棒子把她打死才行。”
程老头儿仔细一想,似乎也是这么个理,“那成,咱们就先耐心等着。”
程惜玉甩了甩帕子,对那小丫环道:“去给我弄些酸梅子来,我这会儿嘴里苦得厉害,想吃点酸的压一压。”
小丫环赶紧去办。
程惜玉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