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太子唤自己,于其吓得一哆嗦,赶紧来到刘据身前,躬身道:“殿下有何吩咐?”
刘据看他走路姿势极为别扭,问道,“你受伤了?”
于其脸色大变,慌忙跪倒,“奴才没有受伤!奴才……脚扭了一下……不碍事的!”
刘据若有所思,“本宫要回去了,皇后娘娘刚刚康复,需要小心伺候,明白吗?”
“奴才记下了!”
“去吧!”
于其起身离开,刘据望着他的背影仍然觉得他有什么事瞒着自己。
皇后身边的人,如果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那可不是小事。
他向前走出十几米远,在回廊处停下脚步,探头向身后张望。
于其向椒房殿方向走了一会儿,回头看了看,确定太子已经走远,转而向左前方快走几步,隐入一片花圃后。
刘据从回廊处转出,悄然返回。
两个人的对话声传来。
“季公子,您快点走吧,太子刚刚离开,奴才要回去伺候皇后娘娘!”
“我的可人,你先把哥哥伺候舒服了再说别的吧!”
然后便是一阵奇怪的声音……
刘据眉头皱起。
原来于其有了相好的,而且……还是个男的?!
既然是这种情况,倒也不必深究,他转身离开。
快到宫门时,他又停下了。
身后一阵轻快的脚步声,还有伊伊呀呀的小曲,要多难听就有多难听。
刘据侧身站在一旁,似笑非笑地看向来人。
只见那人头戴逍遥巾,身穿长袍,面目清秀,象个书生。
“季公子好兴致!”
待那人从自己身前经过时,刘据忽然迸出一句没头没脑的话来,那人一愣,停下脚步转头看向他。
“这位兄台……识得我李季?”
李季……?
刘据在记忆中搜寻了好一会儿,也没找到一个叫李季的人。
不过能随意出入禁宫的人,身份必定不一般。
那李季看了他一会儿,突然色变道,“您是……太子殿下?!”
刘据微微一笑,“你见过本宫?”
李季脱口道,“见过……噢不,没见过!”
他慌慌张张的表情,让他想起一个人来。
那还是他刚从西南回来不久,独孤宏在深夜扣住过几个不法之人,卫青的长子卫亢险些招来大祸。
扣住那几个人之中,似乎就有他。
“寅夜,宣室殿,卫亢,有你吧!”
他把这几个特征说出来,吓得李季扑通跪倒,“殿下!臣……臣是无心的。”
刘据注视着他,试探道,“李季……李延年……李夫人……李延年是你什么人?”
李季忙道,“正是家兄!”
原来如此!
刘据瞬间就明白了。
一个李夫人,一个李延年,有这两个人在,李家人想进出皇宫,岂不是易如反掌?
“李季,本宫只说一句,皇后娘娘那里你少去,若被我发现还有下次,本宫绝不轻饶!”
“臣记下了!”
李季吓得颤抖不停,无论太子说什么,他都一味应承。
刘据只是旁敲侧击他一下,皇后身边的人不要乱打主意,也不知道他听懂了没有。
前脚刚踏出宫门,又在门口中发现了一个“老熟人”:江充!
只不过他的样子有点狼狈。
因为替李夫人熬制茶叶,害得她差点流产,武帝一怒之下打了他三十板子,如此一番际遇,不只屁股疼,连腰都直不起来了。
刘据见到他,忽然产生了一种可怜又可悲的感觉。
那江充将近一米八十多的身高,人也长得风流倜傥,可总是抬不起头来,不知他做何感想。
“总管大人,你跪在这里做什么?”
江充咧嘴道,“夫人有令,没有他的话,下臣哪里也不能去。”
哪里也不能去?你就在这里跪着吧!刘据也不愿多说什么,扔一下句好自为之,便离开了未央宫。
他对江充一直没什么好感,武帝既然愿意留着他,就一定有用。
撇开江充之后,他登上车轿,赶回府里去了。
听说他再次自荐随军西征,张安世,田千秋,金不焕等人都不同意,就连司马迁也特地跑过来阻止。
“殿下,朝廷形势已不同以往,陛下一心求长生大道,偌大朝堂,不能没人理事!”
刘据道,“天气日渐寒冷,甘泉宫已不能住人,皇帝既然在未央宫中,自然由皇帝主事。”
司马迁不停地摇头,“殿下前一次远行,皇帝便大开杀戒,剪除了许多卫氏旁支,如果殿下再次离京,不知还要闹出什么乱子来。”
金不焕也道,“西南之行,郭昌将军主事,但他事事必亲询殿下之后施行,殿下拥有绝对权威。可是……”
他顿了顿,“李广利也好,刘屈氂也罢,他们不会听从殿下的安排。”
田千秋道,“上次殿下名为监军,实为主帅。此次若能成行……殿下恐怕也只能做个监军了。”
张安世道,“万一在此期间,李夫人诞下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