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司高爬起来后推开随从打量着裴历,忽然问道,“你……可是颖川裴少安?”
裴历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贾司高目光又落到刘据身上,游移不定。
能让裴历为其出力的人,一定不是寻常之辈!
但是……会是什么人呢?
此时,赵小小已经发现,能保护他的人就在眼前。
他小心翼翼把米收入袋中,赶紧躲到刘据身后。
贾司高抱拳道,“裴大侠有礼了。本公子正在捉拿屯粮不交的刁民,请裴大侠不要阻碍公务。”
赵小小探出头来,扑通跪倒央求道,“贾公子,小民家母生病,无钱医治,请贾公子高抬贵手,允小民换些钱来吧!”
贾司高皱眉道,“你家母生病与我何干?与官府何干?快些把米粮交出!”
刘据拍拍赵小小后背,“我给你一百铢钱,米给我!”
赵小小一愣,大喜道,“当真?”
刘据向史俭使个眼色,史俭从行囊中取出二十枚五铢钱递给他,“拿着!”
赵小小激动得眼泪在眼眶打转,重重地给刘据磕了两个头,收起钱起身就要走,却被贾司高拦下。
“不交米也可以,钱留下!”
赵小小紧紧抱着刚得来的钱,“不行!这是给我娘治病的钱!”
刘据看向赵营平,“翁孙,太吵了。”
赵营平锵的一声拔出大刀指向贾司高,“滚!”
贾司高脸色数变,飞快地扫一眼刘据,“好!我不管你们是什么来头,别让我再看到你们!”说罢翻身上马,扬长而去。
待他们走远了,刘据把米袋塞到赵小小手中,“回去吧!”
赵小小一愣,“贵人,您反悔了?”
刘据笑道,“钱,你的!米,你的!”说罢招手道,“走!”
他也不管赵小小如何恳求,上马后扬起一片尘埃,眨眼间消失在远方。
赵小小看看米袋子,再看看手中的钱,仿佛在梦中一般……
天空中阴云越聚越多,很快便电闪雷鸣,大雨倾盆而下。
赵营平道,“殿下,前面好象有村落,咱们去避避雨如何?”
刘据道,“好!”
雨越下越大,众人顾不得太多,一骨脑地躲进民房外的简易草棚中。
最近的一间草房门嵌开一条缝,一个老者探头向外张望,赶紧又把门关上了。
一下子涌进来这么多人,没准是把他吓着了。
草棚房虽然能挡雨,却无法完全阻隔雨水,赵营平道,“殿下,我去敲门,您到屋中躲避。”
刘据不想打扰房中人,摇头道,“算了,还是不要扰民为好。”
虽然说事实上已经打扰到人家了,但是尽量到此为止吧!
赵营平脱下外袍替他遮挡,刘据笑道,“本宫没那么娇贵,不怕雨淋!”
这时,房门再次打开一条缝,老者探头招手道,“进来吧!”
赵营平大喜,“殿下,您和少安还有史俭进去就行,我们在这里等候。”
因为这间民房看上去也容不下几个人,所以他才会让刘据带上史俭和裴历进去。
刘据想了想,拉了史俭一把,三人快步走进低矮的草房中。
房中光线不明,老者把两人让进房内后赶紧关上房门。昏暗中依稀可见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妇人躺在土坑上,睡得很沉。
老者转身还要出门,刘据问道,“老丈要去哪里?”
老者道,“我去叫其他人开门,外面的棚子是遮阳用的,挡不得雨。”
不待刘据回话,老者已经冲到雨中,挨家挨户拍打房门。
很快,赵营平等人分别进入民房避雨,只把马匹留下。
待老者返回,全身上下已经湿透,刘据道,“老丈赶紧把衣服脱下来沥干雨水,否则会生病。”
老者眼睛一亮说道,“贵人会医病?可否看看我家内人,还有救否?”
刘据等人衣着不凡,一眼就能看出和他们不是一个层次,所以老者对他们极为恭敬。
刘据哪里会看病?只不过老者期待的眼神让他不忍拒绝。
来到床边俯身观察,见老妇人小腹突起,印堂发暗,呼吸微弱,再摸摸额头,滚烫无比,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开口。
老者见他迟迟不语,颤声问道,“可是救不过来了吗?”
他真想说自己不懂医术,看不出来老太太得的是什么病,可在老者的注视下,就是张不开嘴。
看向裴历,裴历摇头表示他也不懂医术,刘据只得硬着头皮问道,“老丈,您夫人……老太太如何得病?”
老者懵懂摇头,他也说不上来,“就在前一天,忽然就变成这样了,吃不下东西,只能喂些水喝。”
刘据在脑子里搜索与医患有关的一切信息,可大多都是些感冒发烧的常见病,自己学的不是医药科,基本上等同于一窍不通。
“老丈,本宫……我怕是帮不上你……”
他话音刚落,老者扑通跪倒,哀求道,“贵人,老汉求求您,小儿出去卖米,很快就有钱了,您就帮帮忙吧,赵大给您磕头了!”
得啦!误会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