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民以为,禁止私晒海盐过于绝对,应放开产盐源头,官家统一收购,平价配给百姓,省去商贾从中牟利这一环节,情况或有好转。”
刘据笑了,喝下一口汤说道,“汤中无盐,幼公之言胜过真盐百倍。”
杜延年的想法基本正确,但是实行起来会有问题。问题的关键就在于,没有人会在乎普通百姓如何,官家统一经营的目的也只是为了方便收税。
裴历看得比较明白,笑道,“幼公所言有理,但是难以施行。”
杜延年也苦笑不已,“我何尝不知这是一厢情愿!”
刘据又问道,“幼公对律法刑司这一块有何见解?”
杜延年已经不再小心翼翼,因为他发现面前这位太子殿下与普通人好象也没什么分别,能听得进去话。
“朝廷律令太过繁复,大律三百多条,大辟近五百条,近两千事,死决事万条以上。我相信执行律法的人,都不见得找得到对应律款。”
刘据深以为然,杜延年又道,“小民以为,杀人者抵命,坑金者罚金,没必要太过复杂化。”
裴历道,“律法还应有震慑屑小之用,太轻恐怕会给屑小以可乘之机。”
刘据道,“幼公所言有理。世上不存在找不出漏洞的律法,及时拾遗补缺即可。”
杜延年道,“殿下所言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