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丹得意洋洋,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
“一百万金第一次!”
刘据话音刚落,又有一人站起,“两百万金!”
刘丹狠狠瞪了那人一眼,咬牙道,“五百万金!”
“八百万金!”
“一千万金!”
刘丹眼睛都红了,喊出一千万金后,殿内一片沉寂!
“一千万金一次!”
“一千万金两次!”
刘据环顾下方,木锤高高举起。
刘丹的心已经提到嗓子眼了,一千万金已经是他的极限,再有不要命的人站出来怎么办?
终于,随着刘据手中木锤落下,刘丹终于长出一口气。
“一千万成交!”
众人拼命鼓掌……
掌声虽然热烈,但是脸上的笑容却是装出来的。
第一幅字就开到一千万金,谁知道皇帝要写多少个字出来?这不是要人老命吗?
刘彻两眼放光,轻声问道,“第二个字应该写什么?”
赵妮也兴奋起来,低语道,“寿!”
很快,大大的寿字到了刘据手中,他高举示众之后,竞价开始。
“五万金!”
“六万金!”
“十万金!”
“十五万金!”
……
这次的竞价因为没有刘丹这个大头鬼的参与,一下子变得温和起来。
当叫到二十万金的时候,就没人应价了。
“二十万金一次!”
“二十万金两次!”
“二十万金……”
刘据高举木锤,正准备落下,刘彻抬手道,“慢!”
刘据转头看向刘彻,刘彻不悦道,“这幅字写得不好,朕重新写过!”
“一千万金!”
刘彻话音刚落,便有人起身。
众人望去,又是那个刘丹!
刘据也是一愣,这小子要疯吗?
刘彻阴沉着脸,“看来只有赵太子懂得欣赏朕的字!”
“一千五百万金!”
又一个金主冤大头开口了。
刘丹微微一笑,坐下喝酒。
在众人目瞪口呆的注视下,第二个寿字以一千五百万金成交。
紧接着,刘彻陆续写出“禧,禄,静,思,敏”等数十个字,竞拍价一个比一个高,最后一个“祀”字竟然拍到了八千万金的天价。
这其中最大的“功臣”自然就是赵太子刘丹。
虽然他只拍得一个福字,但是适时抬价的行为却每每恰到好处,让人恨得牙痒痒。
刘彻总算停笔不写了,所有人都暗自松了一口气。
刘据也不得不佩服这位武帝老爹,不但没有信守十个字的约定,而且明里暗里直接飚价,让这些诸侯们有苦说不出。
这场“割肉鸿门宴”终于在“君臣把酒言欢”的虚假表相下结束了。
刘彻拉着赵妮的小手转回未央宫,刘据负责当场签印收钱,被迫割肉的诸侯王们叫苦不迭。
不过这个苦也只能找个没人的地方去叫了。
这其中只有一个人例外,他就是赵太子刘丹。
只花了一千万金便得个福字,还帮助皇帝大赚一把,这份功劳皇帝不可能不记下。
他大摇大摆地在长安城里玩够三天之后,才得意洋洋地赶回赵国。
长安花会结束后的第二天,刘彻便把公孙贺,桑弘羊,公孙敖,霍光等文武官员叫到上林苑犬台宫,太子刘据随驾。
这次连一直抱病的石庆也来了。
犬台宫外犬吠声声,虽然有栅栏隔挡,但是那些见到人就呲牙咧嘴的烈犬一看就是没怎么训化的野狗。
犬台宫不比贤德殿,相对来说要随意许多。
刘彻坐在上首,文武官员分列两侧,石庆气色实在太差,刘彻特意给他准备了一个座位。
“此次长安花会,大获成功,解决了朕心头一块大疾,你们也该把心放到肚子里,建章宫的事不能再拖了。”
刘彻此言一出,众官员都低头不语。
其实这些人中,至少有一半以上不赞同修建新的殿宇,并不是出于花多少钱的原因,而是个人所得少了。
以前那个土豪皇帝忽然变小气了,中央官员都开始算计着发俸,地方官员就更不用说了。
本以为办一场花会,能得些好处,可是这位太子爷更过分,除去给参加表演的队伍发放一块奖牌之外,连一枚铜钱都没有。
什么金牌银牌铜牌的,都不值钱!
在这个时候皇家兴建宫殿,任谁心里都会不舒服。
这就和公司老板总换豪车,员工工资却不涨甚至下降一样,时间长了就会积怨。
对于这一点,刘据以前不清楚,可是经历了一场轰轰烈烈的花会之后,已经了然于胸。
刘彻见没有人说话,神色一敛说道,“朕不但要一座建章宫,将来还要在长乐宫后再建一座明光宫,以彰显我大汉国祚威严!”
仍然是一片安静。
刘彻眉头皱了起来,“朕不用国库的钱,你们也不愿意?”
“臣等无异议!”
附和的声音七零八落,明显口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