泛红的眼眶和紊乱的呼吸是骗不了人的。
顾玉的手不断抚摸着君泽的身子,想要寻求安慰。
君泽按在顾玉的手上,笑得愈发恣意:“不是要听这个。”
顾玉声线有些颤抖:“别闹了,我难受。”
君泽伸手触碰着顾玉的嘴唇,道:“嘴也不硬啊,怎么就是不开口呢?”
顾玉紧紧抱住他,一口咬上君泽的肩膀,警告他道:“君泽!”
虽是警告,但里面的缠绵之意让君泽身体过电一般,泛起一阵酥麻。
他眼神幽微,抱着顾玉的脸颊就深深吻了下去。
“我看你能忍到什么时候。”
不知过了多久,也不知最后叫没叫。
反正一个说叫了,另一个说没有。
顾玉走出房门时,浑身酸软,饥肠辘辘。
杜庞见到她,关切问道:“听闻顾钦差昨夜没睡好,可是床榻不舒服,还是哪里有响动?”
顾玉道:“无妨,就是饿了,弄些吃的来。”
顾玉一边吃,一边责备自己。
那厮在外剿匪,依然舞刀弄枪,她最近却在府中处理案牍,疏于练武。
今晨就这么被他按住折腾,且自己腰酸腿疼,他神清气爽,真是让人不平。
自己得把练剑
提上日程才是。
隔日傍晚,君泽随着大部队回到了雍州太守府,杜庞设下盛宴给君泽接风洗尘。
在门口时,君泽还假模假样跟顾玉道:“顾钦差好久不见,身子可还好?”
顾玉扬起一抹假笑:“好得很,平南将军剿匪辛苦,身子不知可还撑得住?”
君泽道:“这是自然,本将军就是再战三百回合,也不在话下。”
顾玉发出一声冷哼。
旁边的人总觉得这话不对味儿,但也不敢插嘴。
到了屋子里,杜庞谁也不得罪,把两个人的位置并排安排在上首。
这给了君泽可趁之机,一只手不断在桌子下面勾起顾玉的手指,骚扰着顾玉。
还在宴席将散时,君泽公然对顾玉道:“天气炎热,顾钦差晚上开着窗睡觉,让风进去或许会凉快些。”
顾玉在心里暗骂他不要脸。
杜庞不明所以,还在旁边附和:“是啊,西北的夏天就是热,开开窗户是会凉快些。”
然后他又对顾玉问道:“下官给钦差备的冰块可够用?”
顾玉微微一笑:“够用,有冰块就挺凉快了,晚上睡觉还是关上窗户为好,免得蚊虫钻进来。”
两个上官一个说开窗户睡,一
个说关窗户睡,让杜庞摸不着头脑。
本着两边都不得罪的原则,杜庞道:“不如我让侍从给两位屋里的窗子按上纱窗?这样可以开着窗睡也不用担心蚊虫进来。”
“不必了。”
顾玉和君泽异口同声道。
杜庞在心里吐槽:真是莫名其妙。
宴会散去,到了晚上顾玉洗漱完上床,窗户明明是上锁了的,却阻拦不了君泽。
顾玉也习以为常,连身都没翻,就蒙着被子继续酝酿睡意。
君泽从后面抱着她,意外地说起了正事:“朝廷至今没有动静。”
顾玉打了个哈欠:“西北这边就没动静,圣上那里也不想妄生事端。”
君泽道:“可若西北真有动静了,再过来就晚了。”
顾玉道:“你有没有感觉,西北太平静了些?”
君泽道:“感觉到了,除了郑都督最开始派过来的那三百‘伙夫’,就再没有动静了。”
顾玉道:“那三百个人可有作乱?”
君泽道:“我没给他们机会。”
一开始,那三百个人仗着自己对阴阳岭比对君泽熟悉,的确提出了一些中肯的建议。
君泽参考着他们给的信息,再自己谋划,达到了事半功倍的效果。
到后来不断取胜,那群人就坐不住了,开始给君泽使绊子,出馊主意。
君泽早有预料,始终不上钩,甚至抓到了一个想给军队饮食下毒的人。
君泽对下毒之人打了二十军棍,还把他的双手砍断,扔到山中。
此人本就只剩下半口气,没了双手在山里除了被野兽啃食,没有其他下场。
手段狠厉残忍,不过没一个人为他求情,大家都知道,若非君泽及时发现,中毒身亡的人就是自己了。
君泽还把那三百个‘伙夫’安排到最前面,跟山匪几次打斗下来,也就所剩无几了,剩下的人也掀不起风浪。
顾玉一脸凝重道:“我自然希望我们带着兵马平平安安回去,但是过于风平浪静,让我很是不安。还有王丞相,我那般坑他,他都没有理会我。”
君泽始终关注着京都的消息,道:“他不仅没有理会你,也没有理会绍无极。绍无极在我们走后,到处抄家灭门,一夜过后,不知哪家哪户就血流成河了。有御史进谏,过不了几日就会遭殃,这一切圣上都是默许的。”
昏暗中,顾玉道:“我忽然想到一句话。”
君泽道:“什么话?”
顾玉道:“天欲其亡,
必令其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