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深山老林,被一簇簇火把照亮,五百多人的队伍,依然迷失在深山老林里。
君泽着急道:“你能不能快点儿!”
君显道:“我脚受伤了,你看不见吗?”
君泽没好气道:“一个小扭伤,又不是瘸了!”
君显道:“什么叫一点儿小扭伤,我现在每走一步都是锥心的疼。再说了,你急什么,她是男人,这种事她又不吃亏。”
君泽没法跟君显说顾玉是女人,只能冷着脸道:“你再这样拖拖沓沓,我就把你踹下去。”
君显立刻冲君泽竖起大拇指,道:“为了个男人,要把你亲二叔踹下山,君泽,你真够孝顺的。”
君泽怒道:“要不是你,顾玉也不会被山匪劫走!”
君显嘟嘟囔囔道:“关老子什么事,定是她花枝招展,才被那女土匪抢了去。”
君泽回头看他,眼中泛着冷意:“你早就知道军饷是被岩阴山的黑娘子劫走的,但是你一直不说。绕来绕去,就是拖着我不让我进攻岩阴山。还给了我那么多错误信息,让我去攻打别的山头。现在还因为你,顾玉才被她掳走的。”
君显心虚,说话声音都低了几度,道:“顾玉可不一定是被她掳走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昨天就接到顾玉的信了。”
君泽心里火大,真想把君显踹下去,但是黑娘子指名道姓要君显上来“贺喜”,君泽只好带上这个拖油瓶。
君泽道:“要是顾玉有什么三长两短,你就一辈子待在岩阴山吧。”
君显还是借口腿疼,磨磨蹭蹭。
一想到顾玉在山匪手里,还有拜堂成亲,君泽就烦躁得很,恨不得把君显连踢带拽弄上山去唤人。
君泽骂骂咧咧道:“快点儿行不行!”
君显道:“老子正在找路呢!奶奶的,本来就难找,还是在大晚上。”
岩阴山里面地形复杂,稍有不慎就误入歧途,君显也是凭借最初的记忆摸索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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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还在找路,那边顾玉被黑娘子抱在怀里,整个人都惊呆了。
她不是那种弱柳扶风的女子,看着清瘦,实际上因为练武的原因,身上都是肌肉,可不算轻。
被女人轻而易举打横抱起来还是头一遭。
另外,黑娘子的身材真不是盖的,光是在她怀里,顾玉都能感受到汹涌澎湃。
旁人知道黑娘子的秉性,已是见怪不怪,饶有兴趣地调侃顾玉。
行动间,顾玉的盖头顺势掉落,一张宛如清风明月的脸就这么露了出来。
山匪又爆发了一阵欢呼。
“呦,新姑爷长得真俊俏。”
“山林里出了个白面书生,黑娘子晚上可要怜香惜玉啊。”
“走走走,闹洞房,闹洞房。”
黑娘子一路把顾玉抱到床上,身后呼啦啦跟了一群闹洞房的人。
顾玉上半身还被捆着,想从床上站起来都很困难。
黑娘子把顾玉挡在身后,对来闹洞房的山匪道:“滚滚滚!都滚出去!”
“别小气呀黑娘子,让我们看看你的厉害。”
“兄弟们大老远来,总得闹闹洞房才行。”
“一年抱俩,两年抱仨。”
黑娘子心情不大好,直接拿起屋里的大刀横在面前,道:“一群没眼力见儿的东西,春宵一刻值千金懂不懂,别等老娘翻脸!”
众人哄笑着离开。
黑娘子关门时,拉住几个山头的当家道:“别忘了今晚的事儿,打起精神来!”
其中一人道:“放心,都布置好了,倒是你,可别溺死在温柔乡里。”
他们讲话丝毫不避讳顾玉,大概是料定了顾玉插翅难逃。
黑娘子“啪”一声把门关上,长吐一口气,似乎有些累了。
顾玉躺在床上,背在背后的手偷偷用藏起来的贴片儿磨绳子。
黑娘子一步步走近,背对着烛光,倒是有了几分压迫感。
顾玉道:“黑娘子刚刚可是在等我二叔?”
听到顾玉提到那人,黑娘子脸色就阴沉得可怕。
她握了握拳头,骨节发出咯咯的响声,黑娘子咬牙切齿道:“是啊,我等他自投罗网,打不死他。”
看起来这过节可不小。
顾玉道:“我二叔是我二叔,我是我,黑娘子打死我二叔就好,可别迁怒我。”
黑娘子道:“你跟官府勾结,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顾玉道:“官府中人也不一定都是坏人。”
黑娘子道:“十官九贪,搜刮民脂民膏的是官,欺压平民百姓的也是官。”
顾玉未免暴露身份,没有再提这个话题,只是道:“不知我二叔与黑娘子有何过节?”
黑娘子冷笑一声:“分明是他抢了军饷,却栽赃到我们头上,官府跟我们撕破脸皮,派军来剿匪,折损了我们众多弟兄,你说他该不该死?”
顾玉忙道:“该死该死。”
黑娘子说着说着,眼神更加狠厉:“不止如此,我把军饷抢回来后,他还隐藏身份,欺瞒于我。我不知他就是栽赃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