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我们放了你?没那么容易!”郭崇冷冷看他一眼:“当然是等众弟兄气消了,才能放你走!”
“什么?”刘赟一脸懵:“等你们气消了?那要等到什么时候?”
郭崇懒洋洋地撇他一眼:“不知道,这可得看心情!”
言下之意,可能遥遥无期!
那皇位可不等人啊!刘志远这一脉的宗亲虽少,但他老爹的儿子可不止他一个。如果他迟迟未到汴京,那这皇位就很可能成为他人的囊中之物啦!
想到这,刘赟心中一阵哀嚎。
怎么办?总不能留在这坐以待毙吧?!难道等着别人坐上皇位?!想到这,刘赟心里实在不甘。
那怎么办?实在不行豁出去算了!亮出自己的身份,吓唬吓唬这帮孙子,也许他们迫于压力会把他放了。
他刘赟可是堂堂徐州节度使、即将继任的后汉朝皇帝,今日竟落入如此狼狈境地,尔等区区山贼实在欺人太甚!
刘赟心一横,壮着胆子呵斥道:“大胆贼子!睁开你们的狗眼看看,我乃徐州节度使刘赟,尔等竟敢造次!我命你们速速放了我,我念尔等初犯,且饶了你们这回!如若不然,待我回到京城,必命人前来捣了你们这匪窝,灭了你们这些贼子!”
刘赟留了个心眼,没有立即说出去汴京上任当皇帝的事。
“哈哈哈!你说你是徐州节度使,那我还是当今圣上呢!”郭崇嗤笑道:“既是徐州节度使为何不在封地,而出现于这乡野地方?想假冒节度使,我看你不是失心疯就是把我们当傻子!”
“我,我真的是徐州节度使刘赟,我此次是去汴京经过永城。”刘赟解释。
“去汴京干嘛?还随队带着自己的爱妾,别告诉我是去游山玩水的!如果你不说实话,我们有的是办法让你开口!”郭崇阴恻恻地瞪着他。
刘赟看看身边围过来的大汉急急说道:“我去汴京是奉了太后旨意,前往汴京城即位当皇帝的!”。
郭崇斜睨他一眼:“当皇帝!你做梦吧!口说无凭!你能拿出证明自己身份的东西吗?”
“有,有,当然有证明!”刘赟嚷道:“我真的是堂堂徐州节度使刘赟,有印信为证,在我怀里!各位好汉帮我解开绳索,我拿给你们!或者,你们可自从我怀中取出,一看便知!”
郭崇听了不置可否,向两旁使个眼色。左右立即上前,在他怀中搜索一番,掏出几样东西,其中就有一枚印信。
这是一枚铜印,约两寸见方,上书几个鎏金纂体字“徐州节度使印”。
郭崇手上把玩这铜印,仔细辨别一番。确认无误后,郭崇的脸上露出既惊喜又惭愧的神情,慌忙起身拱手施礼,陪笑道:“草民拜见节度使大人!没承想,我等竟得罪了贵人!您大人有大量,别和我等计较!”
刚刚还惴惴不安的刘赟见郭崇道歉,内心不由活泛起来:看来以势压人这招还真有效啊!
郭崇脸上神情凄然:“贵人容禀,诸位兄弟世代居于此处,因生逢乱世,空有一身力气却无处安生,只得上山落草为寇!今得遇贵人,也是我等的造化!”
郭崇不耐烦地轻咳一声:“既如此,还不快快给爷我松绑!”
“诺!”郭崇使个眼色,左右忙上前给刘赟松了绑。
郭崇请他坐了上席,又命人取了酒菜款待他。
看着这些彪形大汉在跟前唯唯诺诺的样子,刘赟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实在是当晚的经历犹如过山车,惊喜交加,让人庆幸又后怕!
酒过三巡,郭崇借着酒意问:“不知贵人接下来有何打算?小人不才,愿与众位兄弟一起送贵人赴京,不知可否?”
刘赟不假思索地拒绝道:“哪敢劳烦各位,爷带了近千名侍卫,有他们护送即可!”
“相逢既是缘分,何谈劳烦二字!我等诸位兄弟以后还指望贵人提携呢!”郭崇指着身后站着的大汉一字一顿地说道:“就是草民不体惜贵人,诸位兄弟也不肯啊!”
每个字里都是满满的威胁。
刘赟的视线顺着他的手指扫过这些彪形大汉,心有恨意却无可奈何,心中安慰自己道:和爱妾们一起赴京,行动缓慢,行程无法保证,不知何时可以到达汴京!不如就遂了他们的意,让他们护送我上京。待我入京,要拿捏他们轻而易举,不必拘于一时,等到了京城再要他们好看!
刘赟打好主意,点点头同意了郭崇的建议:“可以,只是麻烦各位好汉跑一趟了!”
“不麻烦,不麻烦!”郭崇脸上现出笑意:“如此甚好!请贵人手书一封,天一亮草民便派人回去送信,取了贵人的随身行李,以便早早上路。”
刘赟沉吟片刻允了,手书一封给郭崇。信中说夜间被土匪所劫,恰遇汴京观察使出巡把他救了下来,考虑时间问题,他与观察使带的近两百人先行去汴京,由众侍卫送他的爱妾去京城回合。信末还盖上他的印章。
有了这封信,郭崇派去的人顺利拿到刘赟的行李,这行李里面还夹了太后给的懿旨,这对郭崇来说简直就是意外之喜!
郭崇取了懿旨和印章,拿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后不再和刘赟虚与委蛇,令人十二个时辰换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