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我把自己关在茅草屋里,废寝忘食,用了两天时间,把剪刀和水壶的图纸画出来,并在图纸左下角列表标上不同型号的尺寸。
当我把图纸交给管家,他瞪着眼,嘴巴张得可以塞下一个鸡蛋,半响回过神来:“这,这是你画的图纸?”
“是的。”我一如往常,微笑着回答。
然后,我和图纸一起被带到了夫人的丁香苑。
符将军此时已年近五十,没想到夫人却像三十出头的样子,很是端庄,她坐在软榻上,下手坐着一位二十出头的年青男子,两侧站着四个大丫鬟。
“快向夫人和大公子请安!”管家带着我近前请安,我只好拱手问好。
符彦卿有两位夫人,分别为张氏和杨氏。大公子符昭信为张夫人所生,大小姐年方十九,已嫁与河中节度使李守贞的儿子李崇训,二小姐年方十三,尚待字闺中,两位小姐都是张氏所生。二公子符昭愿和三公子符昭寿尚年幼,一个七岁,一个五岁,是杨氏所生。看两人其乐融融的样子,想来主位上的夫人正是大公子生母张氏。
“这是你画的图纸?”夫人坐在软榻上低头细细看图纸问道。
“是的”我站在下手不卑不亢。
“这图掉色”夫人摸摸图面,皱眉看自己的手上的黑迹。
哪有人拿着炭手不被抹黑的,我心里叹道。
“夫人,这是炭笔画的”我变戏法般把简易铅笔从身后拿出来,“绘图需要修正,而毛笔无法更改,所以…..”
“所以,你偷了厨房的黑炭”大公子站在旁边,用不可思议地眼神盯着我。
我微微颔首:“另外,炭可以削成我想要的厚度,来画不同粗细的线条。”
“那用何物涂改痕迹?”夫人拿着我做的简易铅笔仔细端详。
“还是来自厨房,只需要有松软的馒头即可。”我低头不敢看夫人,粮食在当世很金贵。
“你的想法有独到之处,画的图虽上不了大雅之堂,但务实详尽,工匠应该看的明白。”公子在盘似笑非笑地说道,显然已经看过图纸。
古代的人都喜欢水墨画,我画的工具图又不是欣赏用!我不由腹诽。
夫人指着水壶图问:“这是要做酒壶吗?”
“非也,这是浇花的水壶,出水孔呈漏斗状,且在出口钻了很多小眼,谁从小眼溢出,可以将水均匀撒在花朵上。用来浇花和大、小盆栽甚是方便。”
“是否方便,实物做好,一试便知。”夫人站起身将画和笔递给管家,立即左右有丫鬟承上水,给夫人净手再拿手帕查干,一通忙碌。
“你今年多大?哪里人氏?家中还有何人?”夫人张氏净手后坐下开始盘问我的底细。
“夫人,小可今年十八,姓李,住在汴州郊外。父亲是位秀才,母亲早已过世。家中继母恶毒,我受不了毒打逃了出来。听说汴州是天子脚下,断不会出现残害百姓的事情,我就来到汴州找活,碰到大江叔,他可怜我就保举我在府里做事,也可养活自己。”我一边说,一边抹眼睛,管家在旁频频点头,听得旁边的几个丫鬟都红了眼眶。
这苦情计使的到位!我这演技也有了质的飞跃啊!
这段话打消了夫人对我的怀疑,她要求管家拿着我的图纸即刻找铁匠打造,有问题及时向我请示。大公子皱眉沉思片刻,提出非符府允许铁匠不可擅自打造,且此图纸不允许流出到市面上。
“符粟啊,等你的水壶做好,我会眼前交好的夫人来逛花园,你可要好好表现啊!”夫人微笑着向我颔首。
图纸送到汴州有名的高铁匠手上,高师傅对图纸赞不绝口,一定要拜会画者,并请教细节问题,经过一番交谈沟通,高师傅请求能否在汴州大量制作,管家婉言拒绝,要求图纸不可流到市面上。
“高师傅,这又不是碗筷,家家户户都需要,没有多大市场,大量制作何用?”我温言告诫高师傅。
“在理!在理!如先生需要再做什么新鲜事物,尽可找我。”高师傅走时还招揽生意。我心中暗叹:唉!古代人都太有经济头脑了!
符夫人命人在偏院里给我和大江叔盖两间宽敞的瓦房,一个月的时间,我们住进了新房,并给我购置了新床、桌、椅、书桌和书柜,还给我送来三双靴子,三套青低秀这竹纹的长衫、一根碧玉簪和一顶玉冠。
我的头发还很短,怎么戴玉冠啊?我拿着玉簪心想如果哪天无处可归倒是可以当了,当盘缠用!
真是人靠衣装,马靠鞍!当我穿上长衫和戴上玉冠,风姿绰约地立在瓦房里,大江叔含着笑说我麻雀变凤凰,更像一位世家公子了!
而我左右打量新房间,总觉得缺了什么,然后看着大江叔将我的园丁服叠好放在木箱里时,我一拍脑门,我知道缺啥了。
然后,我找到管家要求给我配上一个衣柜。
“什么?衣柜?什么是衣柜?”管家奇怪的表情不像装的
“就是用来装衣服的东西。”我解释道。
“不是给你配了两个木箱吗?”管家觉得我得寸进尺
“我需要衣柜,不用木箱!我不希望衣服皱皱巴巴地挤在一起!我可以自己设计、画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