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做了逃兵,如果给他重新选择的机会,是不是结果就会不一样?
但这次,许砚山决定给自己争取一些东西。
他在车里闭目休息,直到天光大亮,晨曦光芒照进车窗,融在两人身上,给他们带来些许的暖意。
———
到达安远市后,徐斐晚马不停蹄地开始接待市政府的那些项目对接人,中午便约在一起吃饭。
顾氏集团的少当家亲自出面,那些人也不好再为难,凡事点到为止,对双方日后的合作也有好处。
其实这个项目对于大家来说是个双赢,安远市可以借此拉动当地旅游经济,而顾氏这个项目,前景一片大好。
顾景和在饭桌上再次和他们详谈利益分配,承诺项目成了,得给他们多少好处。
一番周旋下来,把对方哄的眉笑颜开,年轻男人的脸上浮现出浅淡的笑容,心里却充满了算计。
表面上是在让利,可实际上,这里头的油水究竟有多少,也只有他们资本家这方清楚,根本就是洒洒水的事情。
对于和人谈判这件事,徐斐晚几乎是无师自通,通过对方脸上的反应来拿捏对方的心情,如此一来,那些酒肉饭桶根本就不堪一击。
饭局一结束,肖严把车开到了酒店门口,等着自家老板下来。
徐斐晚刚从大堂走出来,手机便响了起来,一看是别墅里的管事打来的,便立马接通放在耳边。
“喂?”
肖严下来准备替他开车门,只看到男人沉默地站在原地,并没有上前来的意思。
下一秒,刚刚因为喝了些酒而有些泛红的脸,瞬间黑了下去,周身散发着一股压迫感,寒意如刀子般四下扫射着。
肖严不敢动了,他低着头等着他过来。
“什么时候不见的,你们找了没有?五分钟,把别墅所有的监控,全都发给我。”徐斐晚脸色沉到谷底,手指紧抓着手机,生怕他一不小心就把它捏碎。
电话挂断后,他的身形晃了一下,这可把肖严给吓坏了,赶紧上前扶住他。
呼吸变得愈发艰难,徐斐晚捂住胸口,眼神犀利得如同鹰隼,他一把跨进副驾,“砰”地一声带上车门。
门外的肖严吓得浑身一颤,赶紧进来开车。
小助理用余光瞥了一眼座位上的人,他正低垂着脑袋,用手抓着头发,眼底瞬间布满了红血丝。
在他担任顾二少助理的这些年里,除了一些嚣张跋扈的时候之外,他很少见到自家老板这么失控过,好像每次变成这个样子,都和那位夏小姐有关。
这次,恐怕也不例外。
有些事情,并不是他这个小助理能够窥探完全的,但他隐约觉得,老板对夏小姐太过于……执着?
徐斐晚靠在椅背上,用手点开了传送过来的监控录像,从别墅内到别墅大门口的这一段,画质清晰可见。
他甚至能看得出她走得十分干脆,没有一丝一毫地犹豫和停留。
车内的空气变得死一般沉寂,肖严感受到了他身上的那股阴沉,有种风雨欲来的感觉,所以刻意地把车速尽可能调快。
徐斐晚放下的手机重又被他拿起,拨通了特警署的电话,让他们帮忙找人。
肖严听这语气,浑身不免起了层鸡皮疙瘩,甚至不敢转过去看他。
冰冷得仿佛从地底下传来的一样,带着阴狠和破碎,没有丝毫的感情和温度。
乐山别墅——
徐斐晚从车上下来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别墅里上上下下的佣人全都站成了两排,看着少爷从门外走进来,纷纷低着头,大气也不敢出。
可他只是面无表情地从众人面前走过,径直上了楼,纤长的身影投射在墙壁上,楼梯上的灯光,打在他的脸上,可他的眼底却是深不见底的阴沉。
就在众人以为,自己可以稍微喘口气的时候,楼上便传来剧烈的响声。
耳朵机敏的人很快就猜到,这是打砸东西的声音。
徐斐晚一进房间,胸腔里的撕裂感尽数涌了出来,眼眶早就在上楼的时候变得一片猩红。
他再也无法管控住自己的爆发的情绪,抡起一旁的椅子,狠狠地砸向墙面。
暴戾从四下汹涌发散,目之所及的所有物件,统统都没有逃过这次劫难。
花瓶摆件,台灯茶几,浴室里的镜子,通通被他砸了个稀碎。
徐斐晚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终于累到靠着墙面滑倒在地上。
漂亮的脸上,因为痛苦而扭曲着,连带着心里的那抹爱意,来不及展现,便被转化成了浓烈的恨意。
再一次,他再一次被丢下了,像袋垃圾一样,就这么被人毫不犹豫地丢在一边。
用最后一点力气,他往床的方向爬去,直到整个身子都瘫在了床上。
“夏桑榆,你有没有心啊?我把心掏出来给你,你要吗?”
“夏桑榆,你狠。”
“夏桑榆!夏桑榆!夏桑榆!”
徐斐晚死命地拉扯着那条薄薄的绒被,上面依稀还保留着她的味道。
属于他的那方世界彻底崩塌,所有的一切都成了一片废墟,什么都没有剩下。
原来,一个要走的人,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