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雪出去不过一个时辰,莲华宫再次传来风莲杀猪一般的嚎叫声,原来是她换下来的衣服不知为何让她起了一身的红疹子,又痒又痛。
这些红疹子是温雪在宫中临时配的药,药效维持时间不长,但如果风莲疯狂去抓的话,受伤的皮肤可就没那么快好了。
风爽被风莲吵得头疼,非要让他现在就把银票给温雪和夏寒邪送过去,免得对方又要做点什么,她现在已经怕了,不敢吃不敢喝不敢穿衣服,哪怕是经过御医检查的东西,也是碰都不敢碰。
如果说上午在大殿只是怕了,那现在风莲是完全惊恐了。
莲华宫现在的任何风吹草动都让她惊吓连连,宫女太监不知道打发了多少,到后面就是风爽都受不住了,躲起来不肯见她。
夜幕降临,外头的雨也停了下来,但冷风依旧在呼呼的吹。
晚上御膳房那边送来吃食,温雪检查一番后与夏寒邪分别都吃了些,但两人都没什么胃口,吃完饭后,温雪和影分别消失在夜色中。
皇宫的各处宫殿都是灯火辉煌,温雪躲过禁卫军,还未靠近风爽的寝殿时就见着风律正进去,温雪眉梢微挑,直接去了一旁的耳房。
那房间是给平常伺候的公公们临时休息的地方,为了能给皇帝提供便利的服务,房间内能很轻易听到里面说话的声音。
当然,当值的公公正出去送茶,伺候着风爽和风律,温雪找了个地方藏好。
“今日夏寒邪和父皇提了什么要求?”
风律直截了当,声音中并无丝毫尊重。
风爽淡淡道,“太子深夜来访,就是为了问这件事吗?朕的事情,何时需要你来指手画脚。”
“听闻今日莲华宫屡次发生意外。”
“嗯,是三王妃做的。”
“风莲做出这样不识好歹的事情,也难怪……”
“够了,莲儿不管怎么说也是你妹妹,风律,你别忘来了当初在京城,你不也打算抢了温雪?你又有什么资格说莲儿。既然她看上了,给她又如何?”
风爽一句话让风律嘴角咧开无边的笑来,他大笑的声音听上去疯狂又震撼。
“给她又如何?我早就警告过你们,夏寒邪不是你们能招惹的人,请佛容易送佛难!他提出的条件很难达到吧!”
“父皇可知道远在齐盛国的淑妃是谁?夏寒邪又是谁的儿子?”
“夏寒邪是淑妃的儿子,至于淑妃,不是说是个江湖女子吗?”
“可是她的名字是冷熏!”
风律冷哼了声,紧接着隔壁传来一阵杯盏落地的声音。
温雪没想到自己竟能在这里听到冷熏相关的事情。
短暂的沉默后,只听得风爽云淡风轻的声音继续传来,“是冷熏又如何,她已经死了。冷家嫡系的人几乎都死了,当年的冷蓉也死在席景止边上,还是冷家人亲自去收尸的。”
“但父皇别忘了,那东西还在冷熏或者冷蓉手上,这么多年我们都受制于人的原因,父皇比谁都清楚,儿臣屡次前往京城都不曾探听到任何消息。”
“没有消息或许是好消息,若是他们真有这东西,边境就不会这么太平了。太子,你还是做好你自己的事情吧,既然朕让你当了这太子,就能把你拉下来。”
“哈哈哈……儿臣的太子之位是儿臣自己挣来的,若不是没有选择,父皇又怎么可能把东宫之位给到儿臣,父慈子孝的戏码,就别在儿臣面前上演了。儿臣只想知道,风莲,到底是杀不杀?”
“什么?混账!”
风爽甩了茶壶,隔壁的动静很大。
温雪微微皱眉,看来外界的传言并不是全部真实,可怜了风玉,好好的太子被自己的家人联合演戏给挑下来。
“那是你妹妹,她是你亲妹妹,你怎么能做这样的事情!?”
“这些年,父皇利用风莲做的那些事情当真以为儿臣不知道吗?甚至不仅是他们,父皇自己又做过什么你不知道吗?她还是你亲女儿呢!”
风律大声质问了句。
“风莲必须死,如此,正好算是给夏寒邪和温雪一个交代。”
“不用给交代了,今晚之后,夏寒邪和温雪就不会活在世上。”
风爽喃喃自语了句。
“朕已经去书给夏昆仑,他这儿子的命朕要了,只要他不追究,到时候就说是皇宫走水,三王爷和三王妃不小心死在里面了,再送些东西作为赔罪。不就好了。”
“实在不行,朕把云城还给他们,一座城池换来一个不受宠的王爷,想必是笔很划算的买卖。这夏寒邪也真是愚钝,竟不知夏昆仑将他留在这里的心思。”
风爽冷哼了声,仿佛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控中一样。
“愚蠢!”
风律毫不客气的骂了声,“先不说你根本就不可能伤得了夏寒邪,就算他真死在这里了,夏昆仑一定会趁机大举进兵,再也没有比这更好的理由了。父皇写给夏昆仑的信件,一定会被贴在齐盛国的大街小巷,他再挤出几滴眼泪,他们是相信自己的皇帝还是相信你?”
“你……!”
“风律!!朕好歹是你的父皇,生你养你之人,你就是这般与朕说话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