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镇脸色这才算好看些,他拂了拂衣袖,夏瀚文立即亲自端上茶,“我只是不明白,区区一个夏寒邪,有什么可怕的,他一没有一兵一卒,二没有朝中大臣相助,就连他母妃都是江湖女子,在朝堂更是不足一提。”
云镇喝了口茶,眼眸深沉,“就是因为他看上去人畜无害,才可怕。你知道五王爷的势力,知道九爷的纨绔,偏偏对这个三爷一无所知。”
“那是因为他不值得我知道!”
夏瀚文大言不惭地说了句,云镇脸色变了变,有些无奈道,“到底是不值得你知道,还是他不想让你知道?”
这话一下就把夏瀚文给问住了,最近的京城发生的许多事情确实太巧了。
一切只要与夏寒邪沾上边儿,甚至与他身边人沾上边儿,就会变得很奇怪。
这时候,云镇搁下手上的茶盏,低声道,“你还喊我一声舅舅,我就奉劝你一句,把那些人都杀了吧,否则,等夏榆林调查到你头上,你觉得手足相残的罪名,皇上能容得下你吗?”
“可是……”
“他能轻而易举挑动五王爷和你对抗,又能轻而易举灭了你那么多人,剩下的那些,你以为他不知道?他不过是在等你自己出手罢了。”
云镇说的是最坏的可能性,如果那位真的是藏着的一匹狼,这京城……怕是没他想象中的简单了,而眼前这位太子,也恐怕被拉下来也只是时间问题。
到时候就算夏寒邪双腿不便,不还有个夏昭逸,云镇最近发现,九爷也离开了京城。
他虽从来都是纨绔散漫的性子,但每回都纨绔得恰到好处,这也不是旁人能做到的。
才一天的时间,夏寒邪和温雪再次收到消息,太子夏瀚文的剩下一半暗卫全部死了,而且,培养暗卫的基地也被一场大火给烧了。
夏榆林晚去了一步。
夏寒邪愣了愣,嘴角微微扬了几分,“他总算是学聪明了几分,现场处理干净了吗?”
“处理干净了,他果然是想嫁祸到我们身上。”
说着,影递给夏寒邪一片被烧到一半的信纸,上头偏偏就留下了三王府的印记。
温雪在一旁看了也瞬间明白过来,三王府的东西,从来出去和进来都有王叔严格把关,当年夏寒邪出事后,王叔矜矜业业这么多年,从来没出过纰漏。
更何况是带着三王府信纸这样的物件,更是很难遗漏。
这种东西,关键时刻那是要命的证据,旁人若是生了栽赃嫁祸的心思,只需要一张就够了。
夏寒邪只将信纸拿到手上看了眼,之后直接扔到火里,淡淡道,“三王府那边,也可以收网了。”
“是。”
影消失在原地,温雪眨巴着眼睛,看了眼一瞬间被烧干净的信纸,又看了眼夏寒邪。
火力全开搞事情的男人,简直不要太帅!
夏寒邪一个侧头就正好对上这女人一脸笑容的模样,愣了一下,“你这是怎么了?”
“王爷早就知道三王府有细作么?”
“你不是也早就知道?”
夏寒邪伸手在她脑袋上揉了揉,温雪愣了愣,眨巴着眼睛,嘟囔道,“可是,我可没王爷知道得这么清楚。”
不仅知道,而且还知道对方做了什么,甚至将计就计,啧啧啧……这男人,简直太强大了。
夏寒邪笑了笑,眸光带着宠溺的瞧着她,低声道,“本王在那里生活这么多年,再加上王叔处处小心谨慎,发现这些不难,倒是王妃,怎么才去几天就发现了。”
温雪曾经提醒过王叔,但王叔欲言又止,只说一切王爷都知晓,之后温雪就没再管这事儿。
刚开始是想着本来也不该她管,后来是觉得,夏寒邪既然留着那些人自然有他的考量。
再说了,没有了那几个人,就又会有新的人进来,何必折腾。
“王爷都知道啊。”
温雪感叹了句,也是了,王叔可不就是夏寒邪的眼睛和耳朵么。
温雪凑过去倚着他,视线落在眼前的火堆上,秋日的晚上有些许凉意,因为要去回音谷,又要避开那些搜寻的人,他们从别院出来后,就没再住过房子。
但好在影把一切都安排得很是妥当,马车内就能放上床榻,到了白天收起来就可以,只是食材方面,就需要自己去寻。
今晚他们才吃过不久,这会儿打算在外头坐坐,打发下时间。
“谁?!”
暗卫陡然把他们围起来,一个个谨慎朝着外头,温雪和夏寒邪都看了过去,就见着一身白衣胜雪的沈清欢突然出现。
温雪愣了愣,“都让开。”
暗卫们一瞬间都消失不见,见着这一切,沈清欢也没说什么,只淡淡走了过来,在一旁坐下。
“你怎么也在这里?”
温雪问了句,而且,她已经感受到身边这男人的低气压了,从沈清欢出现开始,他手就搁在了自己腰上,一副宣誓主权的样子。
温雪觉得夏寒邪这样做实在是多余,毕竟沈清欢怎么看都是个无欲无求,没有任何情欲的男人。
否则风雅追着他那么长时间,又是个极有手段的女子,怎么可能还拿不下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