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切没有弄清楚之前,温雪不想让夏寒邪知道自己的不一样。
“当然也可以,但王爷不洗漱么?”
温雪问了句,夏寒邪脸色僵住。
温雪立即道,“不然王爷去南苑先洗漱完毕,再过来吧。”
夏寒邪再次无语。
温雪干脆直接动手推着他的轮椅出去,等到夏寒邪离开了,她直接关上门,插上插销。
温雪独自一人躺在床上,很努力的去感受,但在这身体里没能感受到任何异样。
所以,难道只是幻觉吗?
想了半天也没能想个所以然来,最后干脆直接睡过去了。
夏寒邪在南苑洗漱后再过来时,发现温雪早已经把房门反锁,气氛陡然变得尴尬。
他愣在门口好半天才接受这个事实。
向来不说话的影这时候也忍不住安慰了句,“许是王妃今日悲伤过度,不想见人。”
不安慰还好,安慰了等于没安慰。
夏寒邪瞥了他一眼,只一眼,影直接从他身边消失无踪。
“王爷,奴婢……”
“退下吧。王妃已经睡下,别打扰了。”
不知是不是青禾的幻觉,怎么感觉到王爷好像在叹气呢?
不,一定是幻觉,王爷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有烦心事?
温雪一觉睡到大天亮,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还是在三王府东苑的床上,床单依旧是那个床单,被套也依旧是那个被套。
她慌忙下床看了眼镜子里的自己,还是那张脸,还是那个身体。
所以,这身体没事。
温雪松了口气,又突然有些失落。
现在倒好,天天想着回去,但真有点可以回去的苗头了,又舍不得回去。
想着她不自觉的叹了口气,门外,青禾的声音传来,“王妃,您可是起来了?”
“来了。”
温雪这才想起来自己这门是从里面锁着的,忙去开门。
门才打开,温雪突然想起来昨晚把夏寒邪关在门外的事情,试探着问了句,“昨晚王爷可有过来?”
“过来了。但他说王妃已经睡下,让奴婢不要打扰您。”
“那王爷走的时候是什么脸色?”
“奴婢没敢看。”
青禾哪里敢去直视王爷的脸色啊。
想到这里突然想起来什么,忙道,“不过王爷昨晚离开时,似乎叹了口气,不知是不是奴婢听错了。”
温雪才要松口气的,心立即又提了起来。
她看了镜子里的自己,完了完了,昨晚当真是胆子肥了。
温雪深吸口气,既然都来了这个世界,哪里能那么轻易就回去。昨晚是想多了吧。
“王爷今早也有出去?”
“没,早上王叔来寻过王妃,但您当时还没起来。听王叔说,丞相府太夫人的丧礼已经定下来,王爷要与您一起去吊唁。”
青禾小心翼翼的说了句。
温雪有那么一瞬晃神,点了点头,“嗯,今日就去吧。你帮我拿素些的衣服。”
“准备着呢。”
青禾给温雪拿了套纯白的裙袍,今日的头发也十分简单的挽了个发髻,只用了根木簪固定,再没有别的装饰。
温雪不施粉黛的出现在东苑,夏寒邪今日也是穿的白色,两人站在一起,倒也十分相配。
“厨房已经备好了早饭,你可吃过了?”
夏寒邪问了句。
温雪见他这样子是不记得昨晚发生的事情了一样,心底松了口气,脸上立即扬起笑来,“还没,听说王爷也没吃,妾身特意来寻您一起。”
“哦?本王还以为王妃并不想与本王待在一起呢。”
……
看来是我想多了,他果真记得,不仅记得,而且还记得一清二楚。
温雪讪笑着道,“王爷说笑了,妾身怎么会不想与王爷在一起呢,妾身恨不得时时刻刻都与王爷在一起。”
“哦?也不知王妃昨晚是为了防谁?”
夏寒邪提起这件事就觉得太阳穴疼。
他竟不知道自己招人嫌到这个地步了。
温雪也知道自己过分了,态度好得很。
“王爷是不是误会妾身了?”
她小心翼翼的到了他身边,蹲下身子,双手搁在他膝盖上,“王爷,妾身昨日忧思过度,倒在床上就睡了。实在不记得什么时候不下心就插上插销。”
“不然这样,妾身今日就让王叔找人把插销给拆下来。这王府都是亲近之人,妾身也不需要防着谁,王爷说是不是?”
温雪自认为自己态度诚恳,解释到位。
夏寒邪只微微瞥了她一眼。
从昨日开始他就觉得她不对劲。
闵氏去世她恼怒、悲伤、悔恨都十分正常,但害怕是为何?
夏寒邪就是看出她的害怕才想着留下来陪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