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派去的人回来说了,他在那岷山上过的十分清苦,明明有好的屋舍,偏要住最差的,吃食也是青菜豆腐,一日只食两餐,比之从前,清减憔悴了不少。”
“我知道这孩子是觉得,父母亲尚在关外苦寒之地受苦,所以身为人子,也想以这样的方式当做尽孝了。”
我深深叹了口气,“表哥总有天会想通的,待他想通了,就不会如此自苦,回来与我们团聚了。”
这时候厨房里送来了芙蓉玉翠糕来,外祖母塞了两块喂我,我在茶山上已经吃了不少糕点,但不好拂长辈的好意,欢欢喜喜地吃了。
闲话了半晌,碧琴突然端了碗药进来,“老夫人该喝药了。”
“外祖母这是怎么了。”
陶莺看端宁关切地望着自己,安抚她道:“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有些头疼,医者开了安神凝气的药来。”
“原来如此,外祖母头疼,那我给外祖母按摩按摩。”
我起身给外祖母按摩了,太阳穴和头上的几个穴位,“您觉得力道怎么样,要不要加重些。”
“可以稍微再用点力。”
陶莺突然道:“对了,我给你大姐姐备了两套首饰,还有你和端雅,一人一支点翠凤尾滴珠簪,待会儿你一并带了回去。”
“你大姐姐是新妇,应酬交际的场合多,所以多给她备些,待你和端雅出嫁,外祖母也多给你们送些头面首饰。”
我笑道:“外祖母不必安抚我,我和二姐姐从来不争这些的。”外祖母拍了拍我的手,欣慰道:“好孩子。”
我想外祖母这样爱端水,一定是因为她是五个女儿的母亲,多年历练下来,成为了内宅一代端水大师。
老夫人相爷回来了,“快去备上老爷爱喝的茶。”
看外祖父一撩袍子进来,我连忙上前去道:“端宁给外祖父请安。”
“端宁来了,快端她爱吃的来。”
我这会儿可吃不下什么了,便道:“外祖母才刚已经让人送了许多给我吃了,孙女来是有件事想求外祖父帮忙。”
“什么事儿,你倒说说。”
“外祖父可能打探到青云道长的下落。”
“你要打探青云道长的下落做什么。”
“青云道长曾去过我家给我母亲算过卦,前几日我在路上偶遇了他的一位徒弟,正茫然四顾无处可去。”
“我想着若帮他找到了他师父的踪迹,他也可以去找他。”
苏怀卿道:“青云道长被常宁郡主坑害的够惨,也罢,我派人去找找,若找到了再派人告诉你。”
“多谢外祖父。”
我带着外祖母给的礼物回了家中,过了两日大姐姐和靖王回门,我和二姐姐老早便在门前侯着,只看到那皇家仪仗队,缓缓行来,不免还有几分紧张。
靖王殿下率先下了六驾马车,站在车旁等候,等大姐姐掀开帘子,靖王殿下便把手伸过去,牵起大姐姐下马车。
都说女子婚姻生活幸不幸福,可以从脸上瞧出来,我望着大姐姐比在家时还要红润白皙的脸颊,以及越发水灵的眼睛,觉得她应当过的不错。
更别提她和靖王殿下互看彼此时的眼神,那叫一个含情脉脉,难舍难分,如胶似漆。
好了,继吃了父亲母亲这么多狗粮后,我们大姐姐也回家来送狗粮给我和二姐姐吃了。
“参见靖王殿下,靖王妃。”
端慧看两个妹妹行礼,连忙放开夫君的手道:“两位妹妹快起来。”
端雅道:“母亲在里头等许久了,靖王殿下,靖王妃快进去吧!”
苏若和谢氏在正堂坐着,苏若瞧大女儿来了,连忙起身相迎,“母亲快坐下。”
苏若看玉树临风,温柔儒雅的靖王,还有自己端庄妍丽,落落大方的女儿,两人郎才女貌很是相配。
谢氏看靖王来了,一时间手脚僵硬,也不知该做什么,只会呆呆地看着。
端慧跪在软枕上,先给谢氏敬茶,“请祖母喝茶,”谢氏喝了端慧的茶道:“要夫妻和睦,有什么都听殿下的,不要自作主张,还要早日为皇家绵延子嗣。”
“孙女知道了。”
靖王殿下,因是皇族倒不用跪着敬茶,只需要站着稍稍弯腰,把茶端给长辈就可以了。
谢氏自然不敢训斥王爷什么,接过靖王的茶以后,还一直抖啊抖的,我真担心祖母把靖王递过去的茶盏摔了。
端雅已经忍不住想笑了,我推了她一把,示意要严肃些,这若是丢了脸,我们全家也是面上无光的。
祖母安安静静地喝了靖王的茶,便颇不自在的坐在一旁搅帕子,眉眼垂的低低的。
靖王殿下好音律,听闻青萝娘子在府上,便想邀娘子出来弹奏几曲。
母亲派人在湖心亭置了席面,一切安置妥当后,才请靖王殿下前往。
此时秋季湖心亭四周的湖面都是残荷燎杆,虽不是什么盛景,却也别有一番风味。
母亲平日倒也不管这些残荷,只是今日有贵客至,便有些不好意思道:“叫靖王殿下笑话了,湖里全是残荷。”
靖王瞧着这些残荷道:“无妨,也是别样风光。”
靖王和端慧先乘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