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公主醒醒。”
紫鸢在床边喊云辞镜起床,有一搭没一搭的,并不着急。
云辞镜翻了个身,拽出枕头盖在头上,装作听不见。
此时,楚砚已经穿戴整齐,从屏风那头出来。他没有戴面具,也没有刻意避着紫鸢,只缓步走到床旁,从置物架上取下面具,又慢条斯理地戴好。
“你们公主,每天这么晚都不起吗?”他随口问道。
单独对上楚砚,紫鸢虽面上不显,但心里确实有些发怵,尤其是从云辞镜那里得知他的父母家庭后,更加不知道该用什么态度面对他。怕他太敏感所以要斟酌词句,又怕他因为自己什么地方做的不好而连累公主。
总之,很难。
于是她定了定神,僵硬答道:“不是的,公主如果遇到有趣的事,接连几天不睡也是有的。今日……大概是因为昨日在婚宴上累着了。”
楚砚点头,没在管她,自顾自地迈步出去,顺口道:“还是多喊喊她吧,毕竟今日应了天界的邀约要去瑶池赴宴。我去外面等她。”
凡是由王母或天帝见证定下的亲事,都约定俗成,新婚第二日便要去拜谢媒妁。又因为楚砚和云辞镜身份地位摆在那里,所以王母干脆在瑶池摆宴,等着他们来,以示各界安宁祥和。
紫鸢一拍脑门想起这回事,也顾不得柔声细语了,直接拽开云辞镜蒙在头顶的枕头,大声喊叫:“公主!你今日要去天界赴宴,楚少主已经在外面等你了!快醒醒啊,一会儿要迟到了。”
云辞镜被她吵得脑仁疼,干脆睁开眼,从床上坐起来,“知道知道,我都听见了。”
她迷瞪瞪的直接赤足踩在地面上,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往外走。走两步便有水蓝色的衣裳凭空罩在她身上,淡水样花纹与她此刻慵懒的神态颇为适配,下一瞬原本披散在身后的长发也变得规整,几支浅蓝色长步摇簪入发中,余下的发丝垂在脑后。
“公主等等我!”紫鸢翻箱倒柜,好容易才倒腾出那张请帖,找到后片刻不停地跑去追云辞镜,边挥手将屋内的物品归置整齐。
待她赶上,云辞镜突然回头对她笑道:“不错嘛,小丫头动作愈发利落了。”
紫鸢不解,面露疑惑。
“我瞧着你刚才使得法术也比以前好了不少,果然还是揽月阁的灵气养人,过不了多久我们两个就能名扬四海了吧!但是你可不能就此懈怠,还是要勤加练习的。”
紫鸢被云辞镜这么一说,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的进步,脸上也带了笑,高兴的点头:“嗯!都听公主的!”
楚砚远远看她们主仆二人从远处说笑着走近,又看了眼自己身后乌压压的一群黑衣劲装随从,顿时有股说不出的艳羡。他先一步迎上去,状似无意地随口问道:“公主平日出门是一个人还是带紫鸢一起?”
“都有吧,怎么了?”云辞镜眨眨眼,看到他身后跟着的一群人,突然福至心灵。她笑了笑,说:“原来夫君你出门都要这么多人陪呀?是不是怕和别人打架打不过?你放心,以后有我在,一定护着你!”
“还有紫鸢,”云辞镜一把揽住紫鸢,拍拍胸脯道:“我们家紫鸢不仅是紫丽椋鸟族中长得最美的,也是法术最好的小辈,以后出门,有我们两个在,魔尊与魔后大可放心!”
说完,云辞镜悄悄对他眨了下眼,得意的对楚砚身后那群人吩咐:“你们,都散了吧,该忙什么忙什么,不用跟着了。”
“这……可是夫人吩咐了,要时刻保护少主与少夫人安全,我等也是奉命行事,还请少夫人见谅。”为首的那个魔将说。
云辞镜把楚砚扒拉到一旁去,自己上前,眼睛直直注视着刚才开口说话的人。那人被她盯得头皮发麻,但又考虑到孔娇的吩咐,只好硬着头皮抬起脑袋恳求:“少夫人……”
“是你啊!”云辞镜眉眼弯弯,看清他的脸后,马上想到那日在妖界他带着一帮人欺负楚砚的模样。她偷眼想去看楚砚的表情,却骤然对上了一张冷冰冰的面具,兴致立时大打折扣,她没好气地对那人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人见云辞镜认出他,吓得站都站不稳了,说话也磕绊,“属、属下横行,见过少夫人。”
云辞镜噗嗤一声笑出来,“你这名字好有趣,是不是还有个弟弟叫‘霸道’?”
“少夫人聪慧非比常人,一下子就能猜到。”横行嘿嘿笑两声,弓着腰谄媚道:“属下的父亲怕我与弟弟会被人欺负,便起了‘横行霸道’四个字。”
“哦?所以现在的情况是你们没有被人欺负,反而欺负人了?”云辞镜神色淡淡的说。
不管她是无心还是有意,总归横行吓得不轻,当即跪下认错:“属下当日鬼迷心窍犯下大错,少夫人恕罪!”
“好说好说。”云辞镜脸色变得快,笑得也甜美,“这样吧,我们药谷时常缺人手,以后你们几个但凡有跟随我与你们少主的任务,就都去药谷报到吧。”
“啊?”
“别偷溜,若是让本公主查到谁不听吩咐偷懒,本公主就把他扔去洗灵池享受享受。”
她模样生的钟灵毓秀,笑起来更是具有迷惑性,总让人产生和善可亲的错觉。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