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丁慌忙从地上爬起来,捂着脸再不敢说话。
海修远平息了怒火,道:“通知东西南北四方城楼,从即日起,全城戒严,一只苍蝇都不要想从落城飞出!”
“是!”
*
且说从海府逃出的六人,仓皇行走在落城的主街上。
华玉山焦急地问:“我们现在去哪儿哇?”
他身为一个郎中,这几日经历的跌宕起伏超过了他这辈子经历的总和。
他不过是去海府为海老爷例行检查,便眼睁睁看见海府的马车夫被执行了杖刑。
今夜又是绑架又是跑路,他甚至都没有明白过来,究竟发生了什么。
盛暄走在前面,指着北面,道:“去屯田村,那里的村民大多是烬风军覆灭之后留下来的将士。”
“我不去村里!”
海仙仙哭得涕泗横流:“我要回家!”
“少废话!走!”
楚温良又吼道,推推搡搡地朝北边赶去。
一众人行至屯田村时,天还未亮。
盛暄道:“咱们先找个地方歇下。”
他找的地方倒好,是个四面漏风的牛棚。
“待天亮了,我便召集兄弟们来拜见大帅。”
说话时,盛暄目光炯炯。
左丹青的喉间发出“嗯”的声音,显然,他也很兴奋。
这是他前半生抛头颅洒热血的地方,是在昭狱受刑时无数次梦见过的地方,是他以为此生都无缘再来的地方。
楚温良走出牛棚,东看看,西望望。
他扣押下的小姑娘却不哭也不闹了。
江锁看出了些许端倪。
果然,楚温良在确定四下的确没有人跟来后,慌慌张张地去瞧海仙仙:“仙仙姑娘,我没弄疼你吧?”
牛棚里的其他人不约而同地眉毛一扬——这又是唱哪处?
海仙仙声脆如铃:“我没事。”
她生得眉毛纤细,娇俏妩媚,眼似水杏,年纪与楚温良相似。
“对不起啊。”
海仙仙细眉微蹙,望着楚温良,道:“我是被逼得没办法了,才去你们客房的。没吓着你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