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在桌上,走出房门去迎接。
从丹州赶来的郎中共有三位,为首的那位提着一个旧木箱,年纪已有四十,山羊胡修理至前襟第一颗扣子处,浑身透着一股不骄不躁的儒雅之气。
叶游元招呼道:“言郎中,里面请!”
他望了一眼言城身后的两位,皆是相貌堂堂的少年郎。
其中一位尤为惹眼,身量很高,着一身玄黑华服,目光冷峻,不似侍从,倒像个主子。
言城为宋荆卿号完脉,拟好药方。
叶游元紧张地搓着手,不止一遍地问:“老师怎么样了?”
“积劳成疾,又偶感风寒。”
言城将药方递予丫鬟:“寒气侵骨,这病得养。”
叶游元皱眉问:“一时半会儿,好不了了?”
言城一边收拾药箱,一边摇头。
宋荆卿心里记挂濒州战事,沉沉闭了眼,不再理会郎中,连最基本的客套都省了。
“身之重疾靠养,国之重疾要除。宿疾不除,沉疴难愈。”
那相貌惹眼的少年开口说话,声音沉稳冷静,甚是好听:“虽经刮骨疗伤之痛,然壮士断腕,尤未悔之。濒州之困,困在时局,非老师一人之过,亦非不可解的死结。”
宋荆卿闻言,缓缓看着说话之人,半晌没有说话,只觉得此人甚是眼熟。
宋荆卿还坐在木椅上,侧身问道:“我与公子可曾见过?”
“前年此时,大人曾跪于太安宫门口,为二十万两赈灾白银长跪不起。”
少年上前一步道:“我曾路过门口,算是与老师擦肩而过。”
宋荆卿皱着眉思索一会,再抬头对比少年的模样,登时恍然,挣扎着起身跪拜:“微臣参见太子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