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走了近一个小时,浑身都被汗湿透了,终于到了临近翠澜峰顶的“翠澜湖”。
说是“翠澜湖”其实就是一个小水池,山泉水从石缝中淙淙下流,形成小小的泉眼,水质清澈,清澈见底,而且常年不干。
村民们将水洼周围用汉白玉石围起来,又用竹筒从石缝中接出几个水流口,可以用器皿盛水。
直至今日,还有很多村民到“翠澜湖”接水,据说泡茶自有一股清甜回甘。
“翠澜湖”旁边还摆放了一些石墩,可以休息,也算“六景”外的一个小景。
乔燃在路上就听季晴介绍这个泉眼,一路上喝光了一瓶矿泉水,一直不舍得扔瓶子,就是留着到这来接水,说要带回去泡茶喝。
“哇,我要用什么茶来泡才能更好的体现山泉的甘美?我觉得应该是绿茶吧,回头问问我爸,他最懂茶了。”
乔燃从水洼里舀了点水给季晴洗手擦脸,又给自己舀了点水洗手,接着一本正经的接水,双眼亮晶晶的,一本正经的期待。
季晴特别喜欢乔燃这样,不管是在什么样的状态,都会保持一份对世界憧憬的热情,热爱和珍惜生命中的小确幸。
老禾站在路口,抽了根烟,既不靠近也不打扰。
就像乔爸爸说的,老禾对乔燃的爱护和关照,如兄如父。
“我们现在在“翠澜峰”的半山腰,还要往上爬吗?”季晴有点喘,但是心里希望爬上峰顶。
自从周洲和季晴开始上班后,经常有夜班,大家的作息都不太一致,他们已经很久没来夜爬了。
“上啊——我听过“六景”很多次了,但是都没机会来过,这次一定得登顶。”
乔燃也有点累,但是登顶的心意很强。
翠澜峰是“六景”三个山脉的最高峰,据说山顶云雾缭绕,有古木参天,也有小草依依,风光独好。
“老禾,你累不累,还能走吗?”季晴体贴的问了问老禾。
老禾从不远处现身,没说话,摆摆手,意思没问题。
稍作休息,三人又开始往上爬,时间已经到了凌晨2点。
月光如洗,越往上爬林木越发高大葱郁,乔燃也把手电筒打开,三人快速的往上爬。
六月,春末夏初,花开荼蘼,枝繁叶茂。
一路往上走都带着一阵大自然的清香,夹杂着花香、草香和木香。
越往上各种植被越好,层层绿叶在月光下透着不一样的绿。
有的像化不开的浓墨,有的像缥缈的细纱,远远望去,像绿色的波浪随着微风层层袭来,又缓缓退去。
偶尔还有小溪流淙淙流过,打破寂静的夜,在月光下泛着银色的斑斓。
一路往上爬,虽然是夜晚,但是夏至未央,虽有丝丝凉意并不觉得冷,反倒觉得心旷神怡,
刚上山的时候,没有说一定要登顶,所以走得比较悠闲,走了一半,大家登顶的心意很强,脚下就加快了步子。
季晴都不知道乔燃是什么时候又牵起她的手,两人默契的走着,乔燃偶尔回头问问她累不累,眼睛一直炯炯有神,充满了活力。
“以前媒体采访我,总要问我未来的目标是什么?好像我一定得有什么远大理想,当时我也觉得我得拿影帝才能对得起大家——”
“是啊,我也等着你拿影帝呢,一定要拿奥斯卡——成为华人之光!”
季晴真心实意的说,她相信乔燃有这个实力,虽然现在他的演艺事业现在受到这么大的挫折,但一定都会过去。
乔燃真的具备一切封帝的条件,他又是那么努力的人。
“啊,还奥斯卡,你心好大——”
乔燃用手轻轻拍了拍季晴的脑门,又宠溺又无奈。
“怎么不行,我觉得你肯定可以——”季晴忙偏头躲过乔燃的手,但是声音很坚持。
“我想这样牵着你的手,一直往前走,就很好。”
乔燃靠近了季晴,声音放低了一点,温柔而坚定,眼帘微阖,藏住了满目的深情缱绻。
“我,陪你一起走到奥斯卡!”季晴回头看不到他的眼光,但是从声音里听到了他的深情,不由言自心生。
“好,那我好好努力,决不放弃!”
很快三人就到达了峰顶,季晴累得气喘吁吁,乔燃也有点微喘,老禾仍旧不紧不慢的跟着他们。
翠澜峰顶大概是个三角形,三面景色各异。
一面是悬崖峭壁,一面是古木丛林,一面是岩石平顶。
岩石平顶大概有足球场那么大,有些岩石起伏,间隙有低矮的植被小片草地,有些还开着星星点点的花儿。
山顶眺望,月亮真是又圆又大,好像近在咫尺。往下看雾气环绕,不远处的平微峰顶也云雾缭绕,又有怪石嶙峋,宛如仙境。
再往远处看是京城里璀璨灯河,从延绵交错的灯河里,乔燃甚至还辨认出哪是四环,哪是五环。
山顶有风,气温低了些,乔燃要脱外套给季晴,季晴摆手不要,她虽然有点冷,但是乔燃外套里也是t恤。
乔燃就把外套拉链拉开,将季晴拥在怀里,季晴又紧张的回头看老禾,发现已经看不到老禾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