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芙”,乔三姐还去招惹她,玩笑道:“一会儿拜月娘,可要好生求求跟周凡这个小女婿的姻缘!”
宋雪儿看似帮着月芙似的,一把拉住她,朝着三姐说:“姐姐可别乱讲。”
林月芙还以为宋雪儿是真心帮着她说话,还没听她说完,就跟着乱点头。
谁料宋雪儿后半句说道:“人家姻缘已定,只求以后和和美美!”
月芙打不着乔巧儿,便追着雪儿要恼她。
其实大伙儿终日相处,都能看出来月芙和周凡待彼此不一样,故总爱拿他俩开玩笑。
虽然月芙要比周凡年长两岁,但他两个也是极般配的。
“好啦,快出发吧,拜完月娘咱们还得去街上看彩灯呢,迟了再赶上宵禁可就看不成了。”
徐慕礼结束了这场笑闹,示意诸位娘子准备好,赶紧出去跟外头的郎君们汇合,好出发去月娘祠。
“周凡,你喜欢月芙?”
往月娘祠去的路上,肖彦松私下里问周凡。
周凡垂着头好半晌才说:“喜欢,但我怕她不喜欢我。”
“那你觉得月芙喜欢你吗?”
周凡抬头时笑盈盈的,“她对我最好了,应该喜欢吧。”
肖彦松笑着伸手拍了拍周凡的肩。
“月芙是徐娘子的贴身人,等她回来,我跟她提这件事,问一问月芙的心意,若真是两厢情愿,那就成了这桩姻缘。”
“多谢大人,大人的恩情没齿难忘。”
周凡又惊又喜,忙向肖彦松作揖。
……
此时,徐慕和仍在异域,又逢中原的中秋节,出门在外的人最怕这个。
在这旷野之地,月亮近的仿佛就悬在头顶上,又大又圆又亮。
“此时相望不相闻,愿逐月华流照君。”
徐慕和望月感慨。
日落后的西域十分寒凉,与白日焦灼的热仿佛身处两个季节,她裹紧了身上的皮大氅。
“明天就能到且末了,我要吃一整个瓜。”
李继嗣伸了个懒腰,扭头看向徐慕和,试图通过打岔赶走她的羁旅愁思。
“你吃过这里的瓜吗?绿皮红瓤,一咬一汪水,放在冷水里镇过后甜丝丝、冰凉凉的,到了且末后我带你去吃。”
“且末人对我们友善吗?”
徐慕和听说傅公介抓楼兰王的事情了,故担心路过的国不够友善。
“放心,南路的国都很友善,尤其是这个且末,几十年前就迁来几百户,千余人在这里屯田,且末人早就与中原人互通婚姻,血脉相融,因不少商队在且末买玉料,部分且末人与我们沟通起来毫无问题。”
“你看这枚玉佩。”
李继嗣说着从怀里拿出一块即使慕和这样外行人都看起来都成色上佳的血玉。
“这块佩用的玉就是我父亲几年前在且末买的玉石采出来的。”
那玉佩是一只大公鸡,雕琢的手艺也精巧。
慕和看过后反而愁容更甚。
李继嗣忙受了那块玉,追问道:“我本想哄你别想家,怎么眉头皱的更深了?”
“我大女儿是属鸡的,她也有一枚小鸡的佩,我就是太想她了。”
慕和离开家也两年了。
“都怨我,要不是为了救我,你就不用来这么远的地方,或许还有工夫回明州看看她们。”
慕和抹了眼泪,怕李继嗣过于自责,反劝他。
“你不必这样想,没有你我也得跟她们有这一场分离,想必这就是我要养活她们付出的代价。”
“相信我,小丫头们是不会气你离家的。”
慕和听罢,笑着问,“你怎么这般笃定?”
“因为我就是这样长大的。”
李继嗣说:“我十二岁前就见过我爹六七次,小孩子变化大,长得快,有一次他回家来在门口遇见我,都没认出我是他儿子。”
听他这样说,慕和满是心疼。
“在我记忆里,他永远在外跑生意,在被父亲接去身边学做生意前,我一直如同一个失去父亲的孩子,与母亲相依为命。”
李继嗣苦笑着。
“我小时候也气过他,他回来后还不愿意叫他爹,一直躲着他,但母亲说,我们穿的绫罗绸缎,用的一笔一纸,吃的一饭一蔬,都是父亲风里来雨里去赚得的,世上哪有白捡的钱,如果不是他舍家在外,哪能有我们的风光体面,难道还要疏远他,令他心寒吗?”
听罢,徐慕和暗想‘这个李夫人真是个通达的人。’
一般这样的人家难免亲子疏离,她却能将李继嗣教的如此好。
慕和期盼喜儿和可儿也能谅解她。
毕竟带着她姊妹两个从赵家出来,又母女分别,都是为了能让她们不受轻视,活的体面自在。
虽然给喜儿和可儿的一切会让慕和付出了巨大的代价,但她仍不后悔。
……
比起南路商队缓慢的行进,且边走边做生意,北路大军行动迅速。
主要是人数多,行军速度再慢,耗费时间长,恐粮草不充足。
俞珩率兵马已到乌孙,比起沿途所过的龟兹和焉耆虚情假意,乌孙则显得十分热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