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额沁香汗,周身泛热暖。
一个个羞答答地探手至彩裙底端,把本就不算长,露着小腿的裙角掀高至膝上,双手扯出了一个宽兜,缓缓绕着凉亭转圈。
风沙听见吞咽口水的声音,转目一凑。
原来是杨渭,正一眨不眨地盯着那一条条白生生晃动的长腿。
王素素皱眉推了一把,他这才艰难地收回舍不得收回的目光。
刚才幽径园美女管事给大家发了红豆子,也给大家讲解过了,上来表演的诸女会绕行两圈,客人可以往她们扯起来的宽兜里扔红豆子。
每一颗红豆子有着无形的价值,可以依数量排地位,更有着实际的价值,可以享受相应的待遇,当然也可以直接换成钱,类似赌馆的大额筹码。
一张张如花似玉的脸庞晃过,满是期盼的神情,充满乞求的目光,更不乏紧张。
香雪最为紧张,每多走上一步,双腿就会软上一分。
她被贵客问过花名,所以班头下了狠心,不仅花费了很大的代价,还把好话歹话都给说了个遍,撕破了好几张脸,这才勉强让她们舞班排在第一场。
这是仅次三位花魁出场的最好排次。为了有个好兆头,客人意思意思都会丢点豆子,所以大家都在争第一个出场。如今被她们舞班抢下,得罪的人海了去了。
如果她连一颗豆子都没得到,她都不敢想象自己回去后会是个什么下场。
一圈已经转完,第二圈已过大半。
夏冬带头,亭内零零星星地丢了些豆子,纯粹随手,根本不在意丢给谁。
加起来十好几颗,一班舞伎十好几个,并没有匀到每个人,有几个得了两颗,笑得直如春花盛放,不住福身感谢。
眼看入门在即,连一颗红豆子都没得到,香雪脸色渐白,呼吸渐促,不仅踉跄,扯兜的双手也开始发颤,指尖都掐白了,几乎快把裙子扯烂。
这时哗哗声凌空脆响,一个红罐子划着半弧,准确无误地扔到她的兜上。
香雪顿时顿步,浑身都僵了,脑袋问问乱鸣,不是红豆子吗?红罐子又是什么?
负责唱筹的幽径园美女管事快奔过去,从她兜上捞起红罐子启盖瞧了一眼,又把罐子一斜,往时自己掌心一倒。
她仔细数了几下,笑道:“十颗红豆子,恭喜小姐荣登花魁。”
向旁招呼道:“快敲钟鸣告四方,幽径园博得今晚头彩,又出了一位花魁。”
香雪娇躯晃荡起来。
她原本只期盼获得一两颗红豆子,最好三颗,不敢奢望更多。
哪曾想居然有一罐十颗,这意味着有一位贵客全部投给了她。
她不仅可以享受花魁待遇,甚至有资格争今晚的头牌花魁了。
什么叫草鸡变凤凰?这就是了。
惊喜来得实在太突然,香雪忽而掩面抽噎,当真喜极而泣。
美女管事赶紧伸手把她扶稳,凑到耳边道:“还不快致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