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大淘看了看授衣,又看了眼师傅,胆气壮了起来,直接向风沙质问道:“你不是要来找韩姑娘么?她人呢?”
授衣嘴角微微翘起,心道我就在你面前呢!
张玉冰和王素素相视一眼,神情特别古怪。
风沙低头喝茶,根本不理。
他讨厌变数,已经动了杀心,当然没兴趣跟一个快死的人废什么话。
倒是王素素嫣然道:“碧少确实跟她约好,无非先来后到,看样子她还没到。”
风沙的态度令江大淘怒意更甚,王素素的反应则令他妒火中烧,咬着牙向张玉冰道:“刚才二师妹当众跟他挽手交臂,实在不知羞耻,更是行为不端,有辱师门。”
张玉冰不禁一愣,忍不住偷瞄风沙一眼,好生心虚,暗忖挽手交臂算什么,我和你二师妹更没羞没臊,更不要脸的样子他都见过。
不过,当着江大淘的面,她还真说不出话来,平常她和王素素一个赛着一个清高,她也没少告诫弟子必须洁身自好,检点行为。
王素素一听恼了,寒下俏脸道:“我和他怎么样,关你什么事?”
江大淘伸手一指,叫道:“师傅你看,她承认了。”
王素素娇哼道:“你干嘛非要跟我过不去,这样对你只有坏处没有好处。”
江大淘顿时一窒,心下恍悟,对呀!他还指望着二师妹帮他疏通门路呢!
奈何他视线不甘心,于是把他在飞仙楼的经历大略说了,末了把矛头指向风沙。
“你当着我师傅和师妹的面讲清楚,你跟那个姓韩的蒙面女人到底什么关系,她到底想干什么?到底是不是你指使的?你接近二师妹到底什么目的?”
张玉冰和王素素这才知道原来授衣也找过江大淘,看样子江大淘好像没有同意。
两女不由倍感羞耻。
对张玉冰来说,她居然还比不上自己的弟子有骨气。
王素素则一向瞧不起大师兄,所以羞耻立刻转为愤怒,眼神冷森森的。
“大淘,你够了。素素和他的关系我很清楚。”
张玉冰硬着头皮圆场道:“你也知道爱慕素素的人很多,我担心惹起风波,所以一直没说。既然你知道了,心里有数就行,不准外传。”
她知道怎么转移江大淘的视线,让其不再纠结于什么蒙面女子。
毕竟是她的大弟子,她多少有些感情,如果江大淘死揪着这件事不放,很容易被消失。她知道在这些大人物眼中,弄死他们这些小人并物不比踩死一只蚂蚁更难。
江大淘果听得双眼直愣,视线在王素素和风沙脸上转了又转,面色渐渐发青,神态渐恼渐怒,刚才看见两人亲昵的挽臂,他就有所猜测,只不过朦朦胧胧不敢想破。
如今得到师傅证实,他仿佛听见自己心碎的声音,爱慕而又不可得的师妹,居然真的名花有主了,他根本无法接受。
忽然间甩手而起,怒气冲冲摔门而去。
张玉冰吓了一跳,江大淘这么大反应,完全出乎她的预料。
江大淘绝非心血来潮,一时冲动。
姓碧的小子跟姓韩的蒙面少女分明是一伙的,蒙面少女对他软硬皆施,要他出卖武堂。
回想下午发生的一切,他越想越可疑,怀疑二师妹已经跟姓碧的小子串通一气,只不过他对师妹还有指望,并没打算把自己怀疑告诉堂主。
现在则不然。他不但要告,还要添油加醋的告。
房门砰地撞合,奏乐的乐女和跳舞的舞姬不禁停下,脸脸相觑,有些不知所措。张玉冰偷瞄风沙一眼,给王素素投了个眼色。
王素素起身招呼舞姬歌女退走,然而背手关门,还上了门栓。
张玉冰妩媚地挽挽鬓发,咬唇倾身道:“碧少,冰奴帮您消消火气……”
王素素也像花蝴蝶般挟着阵香风投怀送抱。
授衣不禁噘嘴,好生吃味。
风沙手忙脚乱地挡了两下,拿眼瞪着授衣,心道你主人我都要被人强推了,你居然好意思在旁边看戏?
授衣被主人瞪得心里发毛,转念一呆,旋即大喜,赶紧跃身过去,左一下、右一下把两女硬生生拽开。
风沙伸手拍拍案几,示意两女到对面,然后轻咳一声,慢里斯条地道来。
“朝廷最近议定由教坊司统归乐籍,听不懂没关系,你们只需知道朝廷将会严厉打击有伤风化之场所,万花楼也还,九山寺也罢,皆在打击之列。”
两女听得一愣一愣的,不由自主的紧张起,开始战战兢兢,连大气都不敢喘。
这一听就知道事关朝廷机密,乃是朝廷大事,进而说明这位碧少的来头真的很大,超乎她们想象的大。
听到后面,两女又忍不住相视一眼,有些不信。
她们最清楚万花楼和九山寺的背景,仅是她们服侍过的高官,那几乎就是陈许二州所有的高官了。陈许商会和两州州衙根本是一伙的,左手怎么可能打右手?
“估计新岁当日,将会有相关政令下达。我可以说得更直白些……”
风沙淡淡道:“原本李使相不可能无缘无故抄了万花楼,然而朝廷政令一发,州衙不抄,视同抗令不遵,李使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