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咔咔咔声响,二三层的人们忽然兴奋起来,不乏鼓掌吹哨,不乏尖声怪叫。
一层左右两扇铁栅栏沉重地打开,各自走出一高一矮两名少女。
两女仅着短衣短裤,上露颈下,中露腹脐,赤腿赤足,都在揉着手腕,显然之前带着镣铐,裸露的部位都有明显的伤痕,似鞭抽似火烙,显然之前没少受罪。
高个少女面貌姣好,最醒目是一对结实笔挺的长腿,身段更是浮凸有致,有些粗犷气质,应该就是红腰带说的猎户女。
矮个少女也仅是相对稍矮,其实身腿比例相当合适,称得上娇小玲珑,相比对面的高个少女更显秀气,走起路来下盘沉稳,应该就是红腰带说的武师女。
抖动的火光之下看不太清两女的肤色与肤质,但是绝对称得上漂亮,可惜四对眼睛毫无生气,看彼此的眼神像看木头。
有个不知从哪里传来的声音将两女大肆介绍了一番,言语极富煽动力。除了介绍了两女的出身来历,还有把两女吹得神乎其技。
什么海东盛国来的山中第一美人,上山可打虎,下水能擒龙,野性难驯,判求调教云云。
什么八闽之地的江湖侠女,身负海外奇国的瑜伽绝技,身体柔不可言,谁用谁知道云云。
风沙听得脸色剧变,一瞬间铁青的吓人。
授衣敏感地发现了主人的变化,赶紧脱出怀抱,小心翼翼地打量。
这时,两女已经开始在“兽场”之中对峙转圈,试探着接近。
二层三层则开始有人敲着小锣举着筹盘,转着圈接收赌注,旁边很快凑满了人,空空的筹盘上也很快被一摞摞的筹码堆满。
同时,耳畔“打死她”“咬死她”“踹死她”之声不绝于耳,更多则是毫无疑义的乱嚷乱叫,像是单纯的发泄着无法发泄的情绪。
云虚忽然带着流火找过来,凑到风沙身边道:“要不要我丢把剑给那个闽女?或者干脆把场子给砸了。”
她尚不清楚风沙对渤海国的盘算,但是很清楚风沙在闽地的布局,更清楚风沙因为马玉颜的关系一向不遗余力的庇护闽国遗民。
没遇上还则罢了,遇上了那肯定是要管的。
没曾想风沙居然冷冷地丢了句:“不急,再看看。”
云虚倍感意外,转念一想,更凑近些低声道:“你是不是怀疑这里还有很多闽国遗民?”
风沙寒森森地斜她一眼,又把目光重新转回“兽场”。
“我知道了,不要打草惊蛇,方便顺藤摸瓜嘛!”
云虚嘴上说一套,实则芳心窃喜,暗道:“任松啊任松,看你这回死不死。”
她一向小心眼又记仇,才不关心什么贩奴什么角斗,更关心能不能借此事弄死任松,以报当初受辱之仇。
难得看见风沙露出这种渗人的样子,任松这次悬了。
风沙当然不知道云虚的小心思,他另有忧心,且是忧心忡忡。
这个杀猪馆如此赚钱,朱雀肯定不会放过,就算封了汴州这一处,保不齐各地的朱雀有学有样,就算有心想管,累死他也管不过来。
何况,他仅是北周玄武观风使,头顶上还有一摞总执事呢!并没有那么大的权力和势力,可以让他随心所欲
任松则是北周朱雀观风使,他无权处理,顶多使手段让人难受,人家也并非毫无还手之力。
现在上面本来内斗得昏天黑地,他和赵仪、任松正在抱团自保,如今赵仪又不在,这时他再跟任松斗起来,北周四灵就要彻底乱套了。所以,云虚说顺藤摸瓜是对的。至于是否需要打草惊蛇,要看时机。
总之,必须要想个法子从源头杜绝。
另外,他不光操心闽国遗民,同样也得操心渤海遗民,这件事如果让烈叶知道了,还传了回去,渤海遗民岂不心冷?
不仅有碍他对渤海国的布局,更有碍中原大局。
恐怕柴兴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来了看了又走了,却把事情丢给他,其实正是想借他之手顺藤摸瓜,然后连根拔除。
毕竟柴兴的手还伸不进四灵,四灵又跟在朝在野的势力结合太深,本身就是北周权力核心的一部分。
想要切掉肚子里的瘤子,起码先要找把肚子里的刀,如果柴兴自己拿把刀从外面捅进去,那叫剖腹。
风沙心里想着事,眼睁睁地看着高个少女和矮个少女扑斗在一起。
矮个少女的确会些粗浅的武功,手足并用,连拳带踢,不过力气不大,也明显没有正儿八经地跟人动过手,更不像见过血的样子,下手精准,但不狠。
高个少女好像确实是猎户出身,明显不会什么武功,不过动作非常敏捷,闪躲起来游刃有余,一直没怎么还手,仅是仗着手长腿长把对方挡开推开。
矮个少女像是很怕输掉,已经拼上吃奶的劲,脸都憋红了,就是没见打伤人,倒是把人家的短衣短裤扯烂大半。
高个少女同样脸蛋涨红,不免缩手缩脚,总是忍不住拢胸提裤,遮挡外露的春光。
这种场景使楼上火热起来,不仅有人怪笑怪叫,还有人以极为不堪地言语调笑。
能到这里来的人多少有些身份,在外面保证个个人模狗样,在这里